柜卷款潜逃,是昭宁打算盘核出的亏空!”
惊雷炸响的刹那,昭宁冲出祠堂。她发现白花被风吹落,正盖住地上那滩血渍。“二叔,您书房第三格暗匣里的账本..."小姑娘嗓音清亮,“要昭宁帮您背给各位叔伯听吗?"
第三章·雨巷惊马
2003年秋分,观前街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昭宁攥紧书包带后退半步、黄包车夫正拽着疯马在青石板路上狂奔。受惊的白马撞翻糖画摊,车辕铜钉擦过江予安推她的手臂,血瞬间洇透白绸校服。
仁济医院的消毒水味里,昭宁数着缝合伤口的针脚:“十四针。“她眼泪砸在石膏上的声响,比窗外秋雨更清晰。予安用没受伤的手勾她小指:“这道疤比铜铃铛更灵,你一哭它就疼。"
深夜陪床时,昭宁发现他枕头下的《机械原理》。月光照亮书页间密密麻麻的批注,某页空白处画着改良版铜铃机关图——铃舌位置标着“宁字。
三个月后复诊拆线,他们在平江路遇见康复的白马。予安突然把昭宁托上马背,缰绳在他带疤的腕上缠了三圈。“坐稳了。"马蹄嘚嘚穿过雨巷,昭宁的辫梢扫过他结痂的伤口,春风般撩动新生的皮肉。
经过沈家当铺时,二叔正送典当行掌柜出门。白马忽然扬蹄长嘶,掌柜的怀表坠子晃出暗格里的当票—正是沈母那对失踪的翡翠耳珰。昭宁抓紧鬃毛的手背暴起青筋,予安贴着她耳畔说:“看,连马儿都知道护主。
第四章·瓷密秘语
2005年谷雨,景德镇废弃的龙窑爬满青藤。十五岁的江予安举着风灯,看昭宁指尖拂过窑壁上的铭文:“嘉靖三十六年,沈氏供瓷.…””这是我们两家合烧官窑的证据!“昭宁的羊皮小靴踢到半截陶杵,惊起几只蝙蝠。风灯晃动的光影里,露出窑底被苔藓覆盖的石碑,上面刻着双鱼交颈的族徽。
突然响起的坍塌声炸在耳畔,江予安扑倒昭宁的瞬间,碎石擦过他额角。血腥味漫开时,昭宁撕下衬衫下摆给他包扎,指尖触到他后颈的陈年烫伤——那是十二岁为她取风筝时跌进炭盆留下的。
“别动。“她的呼吸扫过他睫毛,“当年你给我上药。现在扯平了。”窑洞深处忽然传来空响,江予安用带血的陶片撬开暗格,霉变的账本里夹着张发黄的照片:沈家太奶奶与江家太爷并肩站在龙窑前,脚边堆着霁红釉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