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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狱卒腰间钥匙撞击的颤音。
"吃饭了。"
陶碗磕在铁栅上的脆响惊飞墙缝里的潮虫。
陆平渊摸索着端起稀粥,指尖突然触到几缕温热的气息。
那是狱卒呼吸喷出的因果线,灰蒙蒙的丝缕里缠着墨色死气。
"你母亲咳血三日了。"
碗沿停在唇边,陆平渊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现在赶回去,还能见最后一面。"
铁链哗啦作响,狱卒揪住陆平渊衣领的手在发抖:"你他娘咒谁呢?"
"她枕头下藏着给孙儿打的银锁,锁眼刻着'长命百岁'。"
陆平渊任由稀粥泼在胸前,腐坏的米粒粘在狱卒因果线上,映出老妇人蜷缩在破棉被里的画面。
"东南墙角第三块砖,有她藏的救命钱。"
粗重的呼吸声突然凝滞。
牢门轰然洞开时,穿堂风卷着新鲜的血腥味涌进来。
陆平渊数着狱卒远去的脚步声,直到那串钥匙撞击声彻底消失在甬道尽头,才松开攥着稻草的手。
掌心赫然躺着半枚带血的铜钥匙。
月光漏进高窗时,青石板上漫开细碎光斑。
陆平渊闭目躺在草席上,突然听见瓦片错动的轻响。
因果线特有的震颤从头顶传来,像蛛网沾了露水般沉重。
有东西顺着横梁爬进来了。
"真狼狈啊,天弃之子。"
阴冷的气息喷在耳后,陆平渊翻身滚向墙角。
石壁上瞬间钉入三支透骨钉,钉尾缀着的红穗正是拜月教标记。
黑衣人倒挂在梁上,兜帽里伸出蛇信般分叉的舌头:"把圣物给我,留你全尸。"
陆平渊背靠石壁轻笑:"你们拜月教杀人前,都爱说这么多废话?"
蛇信骤然激射而出,却在距咽喉三寸处诡异地扭曲。
陆平渊摸到先前刻在墙上的凹痕。
那是个歪斜的"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