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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着了。
我说什么都不让他再敬茶,扯着他回了自己的小院。
冷水浇在伤处,少年右手微微发着颤,似是疼极了。
我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叫……江译?」
「是。」他声音清冽。
「我叫叶聆夏,过两个月就十七岁了。你呢?」
江译终于抬头看我:「十八。」
我撅嘴:「你这人话可真少。」
「你……想让我说什么?」江译的目光又落回自己手上,「尽可以问。」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你怎么会落到人牙子手里?家里人呢?」
江译沉默了片刻:「死了。」
「……抱歉。」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以后就在我家里好好待着吧。」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只是说话。
他问我,我娘是不是对我不好。
我告诉他,那不是我娘,我娘也死了。
「那你爹呢?」江译又问。
我轻哼一声:「我爹那个榆木脑袋,今日叶家能做成些生意、有这些家产,一半靠的是我娘留下的嫁妆遗产,另一半靠的是我后娘的经营,我爹哪里敢忤逆她半分?」
虽然张氏对我的态度一般,但不得不承认,她在经商上也算得上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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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江译成亲的第二日,我给他置办了几身新衣。
少年着一袭百叶云纹长衫,身形修长,腰细肩宽,脸庞轮廓分明。
我支着脑袋看他:「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被卖去那烟花之地,真是稀奇。」
江译看向我,眼神发冷,眸中带着些不悦。
还是个清高之人呢……我在心里偷笑。
我喊他:「夫君。」
「嗯。」
「夫君。」
「做什么?」他声音冷冷。
我撅嘴,上前几步,快要贴到他身上:「夫君,你知不知道别人家的赘婿都是怎么做的?」
「烦请赐教。」少年垂眸看我,长睫轻颤。
我抬手抚上他衣襟上绣的缠枝花:「旁人的赘婿可都是要帮家里洗衣做饭、洒扫劈柴的。」
「不过……」我抬眼看他,「夫君长得如此好看,玉树临风,肤如凝脂,我可舍不得。」
江译亦看着我,面色平静,对我的话未做半分反应。
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你给我梳个头吧。」
他指着我家吃饭,让他伺候伺候我,也不算委屈了他吧?
铜镜里映着我和他的身影。
江译停在我身后,俯身拿起桌上的木梳,却又定在那里,似是有些不愿,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不爽极了,故意刺他:「怎么?都做赘婿了,还舍不下这点儿身段?」
他沉默片刻,轻柔地拎起一撮我的头发,低声道:「不是。」
江译的动作很生疏,尽管已是小心翼翼,但还是撤下我几根头发。
我问:「你从没给人梳过头吗?」
看他的模样,家道中落前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十八岁的年纪,应当已经娶过妻,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