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走!”
萧长泽不由分说地拽着我便要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
倘若他并未折返,径直朝着出宫的密道走,兴许能够逃脱。
那密道,原是我蛊惑他挖着,备我逃生用的。
皇宫里的每一扇门、每一道布防巡逻图,我都画给了萧承煜,除了那条密道。
我承诺过他,这是我与他的秘密。
我岿然不动,扯出个僵硬的笑:“皇上,我美吗?”
萧长泽一向不喜我叫他皇上。
他说,每每听见我叫他皇上时,就仿佛离他很遥远。
虽近在咫尺,却好似触不可及。
他让我叫他长泽。
可我固执地不肯叫,因为他就是皇上啊。
“美,在我心里,小舞儿一直都是最美的。”
萧长泽来不及计较,回答得急切又诚恳。
那,萧承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定然也是欢喜的吧?
萧长泽拉着我往外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可我竟无力挣脱。
凤仪宫外,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率军之人,正是四年未见的萧承煜。
他面如冷霜,眼神阴鸷狠厉。
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手中的长剑一滴滴往下落。
“萧长泽,你大势已去,交出玉玺,留你全尸!”
萧长泽紧紧捏住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乱臣贼子想称帝,你休想!”
“那你便好好看着,这些人是如何因你而死!”
萧承煜一声令下,士兵们鱼贯而入。
我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宫人一个个地倒下。
看着阿若被绊倒在地,带血的兵刃离她越来越近。
他连阿若都不打算放过。
阿若可是他的人!
气血翻涌上头,我挣脱萧长泽,“萧承煜,我知道玉玺在哪里,你叫他们都住手!”
一说完,就感觉到浓烈的血腥气直冲脑门,我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四周忽然安静得可怕。
“叶清舞,你过来!”
萧承煜的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地狱。
在萧长泽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我缓缓走向萧承煜。
萧承煜手指冰凉,探上我的手腕,我忍不住瑟缩。
他的声音又寒凉几分,“把太医绑来!”
天空露白时,老太医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了开来。
老太医说,贵妃娘娘有孕,两月余。
我不信。
从我入宫之日起,阿若每日送来避子汤药。
整整四年,从未出过差错。
萧承煜不给我辩驳的机会,在我耳边说,交出玉玺,就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命。
他的眼睛,却势在必得地看着萧长泽。
萧承煜他不相信我真的知道玉玺在哪里。
我有些难过。
最终,也如萧承煜所愿。
萧长泽交出了玉玺。
日出时,萧承煜登基称帝。
萧长泽死了。
他到死,都没听到我唤他一声长泽。
他说,要我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下辈子,不想再与我相遇。
聪慧如他,大抵也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心死,而后身死,才得解脱。
他那副解脱的样子,却成了我的梦魇。
我在半梦半醒中过了许多日。
直到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清晰地感受到,一个生命,从我身体里流走了。
我大约是得了眼疾,眼睛又胀又涩,泪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