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上,她扬手要打时,我扯掉输液针管护住炸毛的橘猫。血珠顺着软管溅在她珍珠项链上,像一串泣血的露珠。
“你疯了?”程雪退后半步,孕肚擦过床栏。 我攥着年年发抖的身子笑出声:“程医生不是最清楚吗?病历上写着呢——” “进行性肝转移,预期生存期三个月。”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深的白大褂下摆卷着雨雾冲进来时,我正用染血的纱布给年年擦爪子。他金丝眼镜上蒙着水汽,却精准地抓住程雪的手腕检查:“有没有被烫到?” 我数着他睫毛上坠落的雨滴,突然想起婚检那日他捏着我的报告单皱眉:“凝血功能异常还养猫?”此刻他却对程雪腕上被猫爪划出的血痕视而不见,棉签蘸着碘伏的力度轻得像在擦古董瓷器。
暴雨拍窗的间隙,我摸到枕下的手机。朋友圈那张“偷来的月亮”下,赫然多出一条评论:“手术室外的月亮永远是圆的。”头像正是程雪产检单上那个模糊的超声影像。 我翻身咳出带血的唾液,在洗手台镜面看见林深站在身后。他指尖悬在我脊背上方,那里新添的癌斑像星群蔓延,而程雪在门外柔声提醒:“阿深,肝移植的伦理审查会......”
“让我死得好看点吧。”我扯开病号服,皮下静脉港的缝合线狰狞如蜈蚣,“像十七岁那年,你在天文馆给程雪擦奶油那样...温柔点。” 他钳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却在触到我无名指根时骤然松手——那里留着戴婚戒的浅痕,而他的素圈早在程雪回国那日就锁进了铁盒。
午夜雷声炸响时,我摸进医生值班室。林深的电脑屏保还是天文馆的星空,加密文件夹标注着“捐献者资料”。密码输到第三次,1007的提示突然刺痛瞳孔——我们结婚的日子,也是程雪离开的航班日期。 文件夹弹开的瞬间,产房突然传来火警轰鸣。浓烟中我抱着年年冲向楼梯间,却听见程雪凄厉的哭喊从手术室传来:“阿深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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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舔舐着产科走廊的防菌帘,浓烟将“手术中”的红灯晕成血雾。我跪在滚烫的地砖上摸索年年,掌心蹭过散落的病历纸,焦黑的边角卷起“肝移植”字样。程雪的哭喊忽远忽近:“阿深还在给供体做分离!”
呼吸器滤芯发出濒死的嘶鸣,我扯开防火柜抓出氧气面罩。玻璃倒影里,林深的白大褂在火场深处忽明忽暗,他正将昏迷的护工推向安全通道——那人腕上戴着和我同款的住院手环,编号比我早三个月。
“你疯了?那是活体供肝者!”程雪的高跟鞋碾过燃烧的同意书,火光中她孕肚的轮廓诡异地塌陷。我扑过去抢那叠文件时,束腹带从她腰间滑脱,硅胶假体上还贴着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