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我盯着手中的玻璃碎片，阳光透过它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血色的光斑。碎片上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眼睛充满恐惧，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叮铃——"

　　风铃又响了，我浑身一颤，玻璃碎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当我蹲下身去捡时，发现每一块碎片上都映着不同的人脸，他们都在无声地尖叫。

　　"林医生，"护士小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有位病人找你。"

　　我抬起头，看到小王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更奇怪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勒过一样。

　　"什么病人？"我强装镇定。

　　"是一位老太太，"小王的声音有些飘忽，"她说你认识她。"

　　我跟着小王来到诊室，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那里。她穿着一件褪色的蓝布衫，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当她抬起头时，我愣住了——她的眼睛是灰白色的，和那个"病人"一模一样。

　　"林医生，"她的声音沙哑，"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手术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三年前，我还是个实习医生，参与了一场心脏手术。病人是个年轻女孩，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那是我孙女，"老太太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她才十八岁。"

　　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但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突然，我想起了一些细节——那天晚上，我值夜班时听到手术室有动静，进去后发现女孩的呼吸机被人动过...

　　"她不是死于手术意外，"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是有人害死了她！"

　　诊室的灯开始闪烁，我看到老太太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的纹路。我惊恐地发现，她的样子越来越像那个"病人"。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成了多重回声，"那些玻璃，都是她的眼泪..."

　　就在这时，小王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转头看去，发现她的脖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勒住，整个人被吊到了天花板上。她的眼睛凸出，舌头伸得老长，和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救...救我..."小王艰难地说。

　　我想冲过去救她，但老太太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像冰一样冷，力气大得惊人。

　　"别急，"她咧开嘴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齿，"很快就轮到你了..."

　　诊室的镜子突然全部碎裂，无数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上都映着那个死去的女孩的脸。她们齐声说："还我命来..."

　　我感觉呼吸困难，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插满了玻璃碎片，但奇怪的是，我感受不到疼痛。鲜血顺着碎片流下，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和地下室墙上的符咒一模一样。

　　"现在你明白了，"老太太的声音忽远忽近，"那些符咒不是为了困住他们，而是为了困住你..."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老太太变成了一团黑雾，而小王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掉在地上。镜子里的"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片染血的玻璃，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