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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往生泉的水比寒铁更冷，沈昭昭浸在泉中的瞬间，腕间朱砂痣突然灼如烙铁。她看见自己的血丝在水中蜿蜒成符，泉底沉睡的青铜镜蓦然睁开三只竖瞳。
"别看镜子！"谢无妄的警告迟了半步。
沈昭昭的瞳孔里映出镜中扭曲的影像——现代病房的监测仪化作九头蛇，输液管缠着青龙的逆鳞。她想要尖叫，却被灌入喉中的泉水封住声音。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识海，最痛的那片里，谢无妄银发染血，正将一柄刻着"昭"字的匕首刺入自己心口。
[警告！宿主精神阈值突破临界——]
系统的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沈昭昭感觉腰身被龙尾缠住。谢无妄的金瞳在深水中亮如鬼火，他眉骨疤痕裂开细缝，金色符文顺着缠在她腰间的龙尾爬满全身。两人坠落的速度陡然加快，青铜镜的竖瞳流出黑血，将泉水染成墨色。
"闭眼。"谢无妄的手掌覆上她双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往生镜在读取你的记忆。"
沈昭昭睫毛扫过他掌心，在绝对的黑暗中听见龙吟。那声音震得她神魂欲裂，恍惚间有冰凉鳞片擦过脚踝——是谢无妄的龙尾正在与镜中伸出的骨爪厮杀。
"抓紧。"缠在腰间的龙尾骤然收紧，沈昭昭感觉自己被抛向水面。破水而出的刹那，漫天桃花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不是幻境。
沈昭昭摸着颈侧新增的齿痕，看着桃树下练剑的少年谢无妄。十五岁的神族少主还未生银发，眉心一点朱砂将坠未坠。他手中木剑刺穿的，正是现代穿着病号服的自己。
"第三次轮回了。"身后传来成年谢无妄的叹息。沈昭昭惊觉自己正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无名指被金线缠绕，线上串着九枚血色铜钱。
少年突然转头望来，木剑直指沈昭昭心口："你身上有往生镜的臭味。"
沈昭昭还未开口，成年谢无妄已挥袖震碎木剑。桃花林瞬间凋零，少年化作白骨，病号服少女的胸腔里开出血色牡丹。沈昭昭看着那花蕊中浮动的记忆画面——正是ICU里自己弥留之际，谢无妄的身影曾出现在病房门口。
"这是...我们的前世？"她指尖发颤。
谢无妄捏碎第九枚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