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本该刻着"明镜高悬"的瓦当纹样,竟变成双目泣血的狐狸。更诡异的是所有瓦当的泪痕都指向后院那株百年槐树——树冠里藏着座贴满符咒的乌木神龛。
"这是用九十九个冤魂炼制的锁魂匣。"十三娘尾音发颤,她袖中银针突然射向树根,"退后!"
地面轰然塌陷,涌出的不是泥土而是粘稠血水。浸泡在血池中的七具尸体皆作书生打扮,天灵盖嵌着刻有二十八星宿的铜钉。最年轻的那具尸体突然睁眼,腐烂的声带里挤出嘶吼:"丙戌科...丙戌科..."
血池翻涌的瞬间,十三娘揽住我腰身腾空而起。她发间玉簪化作三尺青锋,剑光劈开血雾时,我分明看见那些尸体脖颈处都有道朱砂画的锁魂印。
"闭眼!"她突然捂住我双眼,但迟了半拍——血水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身着绯色官袍的父亲正在观星台上推演,身后阴影里伸出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剧烈头痛让我踉跄跪地,药瓶滚落血泊。十三娘捻起沾血的药丸嗅了嗅,忽然划破指尖滴入狐血:"你每日服的止疼药,是用千年棺木上长的尸苔混合曼陀罗制成。"
她拽着我跃上槐树枝桠,下方血池开始凝结成冰。七具尸体摆成北斗七星状,每具心口都插着半截玉蝉。
"有人在用七星借命术。"她扯开我衣襟,果然在膻中穴发现极淡的紫斑,"从你踏入江南地界那刻,就成了阵眼里的活祭品。"
晨光初现时,我们撬开乌木神龛。里面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半面青铜卦镜,镜背蚀刻着工部铸造印记——正是嘉靖三年为钦天监特制的观天仪零件。
"照妖鉴残片。"十三娘瞳孔缩成竖线,"当年青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