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母动不动就下死手。你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家家，在下街旁边待开发的荒地拔野草，结果刨出了个死孩子。”

“我当时都吓懵了，只知道干哭。咱们那时候才多大呀，八岁吧？当时一群人里，好像就你不哭。所以后来我怕你，觉得你心黑，这都不哭，肯定比这更恐怖。”

“我自小被打怕了，不知道哭，我其实也吓得手脚发软，坐地上起不来。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看见那个死孩子的第一反应是，我要逃出去，不要成为它，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野地里。”

“那是个刚出生的女婴，把那几个男孩子吓得叫唤，引来了周围的大人，骂了我们一顿，然后把我们赶走了。

“敬咱们的悲惨童年，敬咱们顽强的生命！你童年过得惨，现在过得比我强，我心里平衡了。”李悦伸了个懒腰，说，“城市这么大，有些人上下楼住着，没缘分，十年八年也见不着一面。咱们散了这么多年，结果在这座城市，隔着几个区都能碰见，说明咱俩天生就是朋友。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咱俩搭个伴，怎么也比外人可信。”

“一周打扫一次，咱俩轮流。咱俩都过够当小保姆的日子了。”

“说你从小心机重，真没冤枉你。你这么高冷，我还能使唤你？咱俩工资收入差不多，合租比外人强啊，吃饭、看剧还能有个搭子，偶尔还能追忆一下悲惨往事。”

“你那儿环境怎么样？退你的，还是退我的？”

李悦站起来扫了一眼，说，“以前班里同学背地说你高傲，冷冰冰的像个怪物，我帮你回了放屁，你是懒，不主动，天生文艺青年。果然没看错你，这房子不错，价格应该也不低吧？”

“我租成3500一个月，比附近几个小区同户型的其他房贵几百，但是更干净更新，小区安保更好，环境更好，居民住户也没那么乱七八糟的。”

“乖乖，你花了近一半工资来租房，你不活啦？”

“没有啊，我一个月吃饭控制在六、七百块差不多。其他方面节俭点，我一个月还能存两三千，你呢？”

“我住的地方没你这儿好，不过花销也不少，杂七杂八的一个月清空钱包，说不定合租了还能存点。那我明天去搬东西，房子还有五个月到期，我短租给别人，好歹收回点成本。”

两个人又开始商议后面的生活，以及怎么找副业增加收入，全然没有意识到房屋之外的世界，悄然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多年不见，两人交换了解这些年经历过的人和事，聊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在红酒的作用下睡了。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十点半饿醒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出去吃。

夏天越来越近，手机显示今天又升温了，预计最高温度可达28度。李悦没有带衣服，她比方晓高几公分，方晓穿着宽松的衣服，她能穿成紧身衣。李悦在卫生间一边吹头发一边跟方晓说，“借我一身衣服，吃了饭再去买新的。”

方晓调侃她，“你挂空档？行，你牛，不拘小节。”

方晓的衣服主要都是纯棉衬衫、短T，纯棉微弹牛仔裤最舒服，长长短短有七八条，选了一条最宽松的裤子递给李悦。今天有点热，方晓自己选了一条蓝色牛仔中长裙，搭一件白色短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

二人换好衣服下楼，刚按下一两分钟，电梯就到了。

“今天好快，平常等得久。”

“从这里到最近的商场要多久？”

“走过去十二分钟左右。你想打车吗？”

“走过去吧，这两天公交车没开空调，一群人臭烘烘的，受不了。打车过去跟走路的时间差不多，不划算。”

“哈哈，你这么会生活，怎么每个月都月光。”方晓笑她。

“我住得虽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