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泡坏了两天了，房东还没来换新的，方晓也不想贴钱买，反正客厅还有壁灯能将就用。今天在超市遇到了小学同学李悦，方晓带她回来自煮火锅。

两人回忆了很多小时候的故事，也分享了后来各自经历的人生故事。自高中毕业以后，她们各自求学谋生，至今已十年。

小时候，她们都是留守儿童，因为她们的外婆是乡邻，还住在同一条街，中间只隔了六七户邻居，所以她们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她们每天都是一起上学、放学，甚至在学校都是一个值日小组。小学时，两人成绩差不多，都是班上前十名，偶尔有前后，上了初中，两人根据成绩分到了两个班，也许是方晓有天赋，她经常上课不听讲，被老师抓现行，但每次考试她的成绩都比李悦好，小学时方晓的语文成绩很好，总在年级前二名，和班上另一个叫陈静的女生，总是轮流第一。但方晓的数学成绩很差，经常都不及格，总是在55到75分之间徘徊，她的英语成绩中等，所以总成绩才会在前十名。

“你知道吗，你数学成绩从来都不好，结果小学毕业考试，数学考试居然能拿到85分，我都怀疑你打小抄作弊了。”李悦喝了口红酒，接着说，“我那时候其实有点嫉妒你，你天天上课走神，被老师抓到好几次，数学成绩差，结果最后总分还是比我高。不过，我总是安慰自己，至少数学成绩比你强。谁知道，到了小学六年级，你的数学成绩居然长高了，每次考试都能及格，偶尔还能考到80分。”

“我说为什么后来你越来越不跟我玩儿了，放学也不等我就走了，我以为是那段时间你外婆又骂你，所以你才心情不好。”方晓笑，“你都不知道，有一年期末语文考试，我提前四十分钟就做完了，看见你在课桌下偷偷翻书，我都没告诉监考老师。”

“我知道你看见了，我瞄监考老师的时候，瞟到你了。那次考试很难，考了好几首没学过的诗词，还考了一篇课外文言文，很多人作弊了都没及格，结果你一个天天不听课的人，居然考了98分，数学你居然也考了81分，咱俩原本都不受待见，成绩也差不多，你不爱在家做作业，经常找我帮你掩护。结果到小学六年级你成优等生了，比我优秀了，咱俩还怎么做朋友，不就像我外婆骂的，我这也差那也差吗？”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才羡慕你，偶尔被骂，装听不见就行了，哪像我既要做家务还要背黑锅，经常被连累罚跪。”

“难怪你打小就心事重重，除了玩儿游戏，从来不见你笑，我那时候和江平说你心机重，不想让她和你玩儿，原本咱俩关系最好，江平来了以后，你俩更好了，她成绩还不如我呢。”

“你小时候还是比我过得轻松点，你羡慕我成绩好，却不知道我还挨了顿痛打。因为数学成绩没到85，给我妈丢脸了，用高粱杆扎的扫把打得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那我怎么没听见你哭啊，打这么重，不嚎几声啊？”

“还敢嚎？不想活了？我挨打从来不敢哭出声，越出声她打得越狠，我又有个弟弟，我都怀疑她想找个借口直接打死我。亲妈下狠手，谁敢管？”

李悦又喝了一口红酒，叹道，“那你确实比我惨，你知道我外婆家是开小饭馆的，放学了我晚上经常要洗碗拖地。我知道你也要干这些，我就盼着我妈过年回来，给我买新衣服还有零用钱，我妈回来了，我外婆和二姨对我好多了。我还有个盼头，不像你，你都没有盼的人。”

“寄人篱下，天天干活，当出气筒，就连这种日子，也比跟着我父母强。至少不是每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亲戚要脸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