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着人面纹玉铃，那些空洞的眼眶随她奔跑不断淌出黑血。

"姑娘留步！"姜子牙的拂尘缠住她腰间丝绦，"楼中布有九幽噬魂阵，凡人触之即......"

话音未落，朱漆门扉轰然洞开。腥风卷着婴儿啼哭扑面而来，苏九儿踉跄着扶住蟠龙金柱，掌心黏腻温热——柱身上嵌着的根本不是宝石，而是数百颗尚在跳动的鲜活心脏。

"救...救救我的孩子......"

微弱的呼唤从丹墀深处传来。九儿循声望去，青铜鼎中沸水翻涌，三足支架上倒悬着怀孕妇人。她隆起的腹部浮现狰狞鬼面，脐带如毒蛇般探出水面，正贪婪吮吸鼎中猩红液体。

"造畜术！"姜子牙脸色骤变，打神鞭凌空劈下却撞上无形屏障。鼎中突然伸出白骨利爪，攥住妇人脖颈猛地拖入沸腾的血水。凄厉惨叫中，鼎身饕餮纹路亮起幽绿光芒。

苏九儿腰间玉牌突然震颤，蓝光如利刃刺破黑暗。她看见鼎底沉淀着七枚玉牌碎片，与怀中残片共鸣发出清越龙吟。记忆碎片轰然炸开：八百年前昆仑山巅，自己亲手将封神榜掷入混沌，紫袍神君徒劳地抓着她半截衣袖......

"当心！"

玄色广袖卷着她腾空而起，苏九儿撞进冷硬的胸膛。纣王冕冠上的玉藻扫过她脸颊，龙涎香里混着铁锈味。他右手握着半截断剑，暗金血液顺剑脊滴落，在白玉地砖上灼出焦黑孔洞。

"陛下！"申公豹从阴影中踱出，豹皮大氅下鳞甲泛着蓝光，"这妖女毁您江山社稷，您还要护她到几时？"

纣王剑锋微转，剑气掀飞申公豹的青铜面具。面具下竟是半张腐烂的龙脸，獠牙间垂落黏稠的毒涎。"国师这张脸，倒是比孤更适合妖邪之说。"

玉牌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苏九儿头痛欲裂。无数画面在脑海闪现：申公豹在女娲宫前剜出自己左眼，将带血的眼珠投入丹炉；姜子牙在岐山筑台时往祭品中掺入骨粉；还有青衣女子站在云端，指尖缠绕着操纵众生的银丝......

"别看。"纣王蒙住她双眼，掌心星图流转。苏九儿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血腥味更浓了，但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突然消失。

当她重见光明时，摘星楼已变作星河倒悬的幻境。纣王倚着白玉阑干咳嗽，每声咳嗽都震落几颗星辰。他褪去玄端冕服，露出心口七根金色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每次呼吸都会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