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通道的应急灯在叶燃脸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他的手机镜头正在剧烈晃动，但取景框里的画面比地震还要荒诞——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脖颈处裂开七条肉缝，紫黑色触须正卷住尖叫的女学生往通风管道拖拽。

"第13次尝试。"叶燃背贴广告灯箱，快速调出解码软件。手机相册里前十二段视频都变成了雪花噪点，唯有这次拍摄时他启用了量子加密协议。

触须突然转向袭来。

1

深渊凝视者

叶燃蹬着自动贩卖机跃起，不锈钢外壳在触手抽击下像纸片般撕裂。他在半空中按下消防栓，高压水柱与触须相撞的瞬间，整条通道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次声波频率436Hz。"他抹去嘴角血渍，从满地碎玻璃中捡起灭火器，"共振点应该在......"

灭火器狠狠砸向承重柱的瞬间，通道内所有灯光应声爆裂。黑暗中传来黏腻的断裂声，当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月台上只剩下一滩冒着气泡的黑色黏液。

警笛声由远及近。

叶燃将手机贴近黏液，看着取景框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复眼幻象。他删除了视频文件，却在云盘日志留下一串十六进制代码：0x4672616374757265645F5265616C697479

（破碎的真实）

2

第七疗养院的入学仪式

押运车的防弹玻璃上凝结着冰花。

叶燃数着沿途经过的第七个海底隧道指示灯，突然感觉颈侧一凉。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正在给他注射蓝色药剂，针管上的LOGO是缠绕DNA链的十字架。

"副作用包括幻觉和认知紊乱。"护士的口罩在顶灯下泛着冷光，"当然，对精神病人来说不算什么。"

车厢地板上滴落的药液突然开始蠕动，腐蚀出藤蔓状的神文符号。叶燃用鞋尖抹去痕迹，视网膜上却残留着灼烧般的影像——那些符号在重组，像某种自洽的几何证明。

当他被推进诊疗室时，正看到三个警卫按住一个癫狂的病人。那人胸口裂开孔雀尾羽般的骨刺，却在触及银发医生的手术刀时瞬间碳化。

"你的入院评估很有意思。"顾沉舟转动着掌心的柳叶刀，刀刃折射出病房铁栏的影子，"地铁事故现场37个目击者，36个产生了集体癔症，唯独你坚持看到了怪物。"

叶燃的目光扫过医生白大褂下摆——那里沾着和地铁黏液相同的黑色结晶。"你们用丙泊酚麻醉神明？"他指着药品柜上的镇静剂标签，"建议换成七氟醚，分子式C4H3F7O更适合包裹神性粒子。"

刀尖突然抵住他的喉结。

"签了这份协议。"顾沉舟将平板电脑推过来，"你能活到下一个满月。"

3

概率赌博

地下三层的合金闸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