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时，我盯着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那些血管里流淌着巫术淬炼过的毒血，凡人饮之可延寿百年。
瓷片扎进掌心，我佯装挣扎打翻药炉。
炭火引燃床幔的瞬间，陈三郎突然惨叫。他腕间浮现出锁链状的红痕——那是触碰仙家真火的烙印。
我缩在墙角发抖，看他疯了一样踩灭火苗。
浓烟惊动了隔壁猎户，陈三郎立刻将我搂进怀里。"娘子莫怕。"他轻拍我后背的手在颤抖，指缝间漏下被烧焦的螺壳碎片。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
我吐出藏在舌底的避毒珠，青鳞顺着脊椎蔓延。蜕壳期的田螺精五感最灵敏，我听见地底传来金玉相击的脆响——是织女的步摇在哭。
柴房突然传来异动。
拨开稻草堆，半张染血的金箔符咒黏在老鼠尸体上。符纹与我蜕壳时见过的西王母封印如出一辙，边缘却多出道狰狞的齿痕。
雨滴砸在窗纸上的声音变了。
我摸向枕下螺壳，触到一片冰凉鳞甲。蜕壳期最后三日，我的真身正在皮肤下游走，随时要挣破这具凡胎肉体。
廊下闪过一道黑影。
陈三郎举着油灯站在门外，灯罩映出他扭曲的笑脸。他左手握着我的第四片螺壳，右手提着从祠堂偷来的斩仙剑。
"娘子藏得好深啊。"
剑锋劈开床帐时，我滚到妆台前撞翻胭脂匣。螺壳感应到危机发出蜂鸣，却在接触到斩仙剑的刹那裂开细纹。
他踩住我裙摆，剑尖挑开衣襟："让为夫看看，神仙的灵窍藏在哪......"
锁骨中央的螺纹突然迸发青光。
陈三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腕间红痕暴涨成锁链，却困不住我体内苏醒的巴蛇血脉。褪去的旧壳如蝉蜕般剥落，露出底下青玉般的鳞甲。
"你们用斩仙剑剜织女心头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