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动了手脚。"

　　沈云昭仔细查看，果然发现齿轮上有被锯过的痕迹。

　　"看来，"朱翊钧站起身，"有人不想让我们成功。"

　　沈云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曹化淳？"

　　"不止，"朱翊钧望向远方，"朝中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世子，不好了！王府来报，说是有刺客潜入！"

　　朱翊钧和沈云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看来，"朱翊钧沉声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沈云昭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行事。我负责改良农具和武器，你负责组建军队。"

　　"还有一件事，"朱翊钧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母妃留下的信物。你带着它，必要时可以调动蜀地的暗卫。"

　　沈云昭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枚信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保重。"她轻声说。

　　"你也是。"朱翊钧深深看了她一眼，"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这乱世之中，他们就像两颗孤独的星辰，即将照亮黑暗的天空。

　　远处，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五章 蜀道惊雷

　　崇祯元年五月，成都至汉中的官道上，三十辆牛车组成的商队正在缓缓前行。每辆车上都盖着蜀锦，看似是寻常布匹，实则暗藏玄机。

　　"世子，过了前面剑门关，就是陕西地界了。"侍卫长压低声音，"但探子来报，最近这一带不太平。"

　　朱翊钧掀开车帘，望着险峻的栈道。这是他第三次走这条蜀道，前两次都是作为现代人旅游，如今却要带着五百石粮食去赈灾。突然，他注意到山崖上的几处新土——那是人工挖掘的痕迹。

　　"停车！"他猛地起身，"有埋伏！"

　　话音未落，山崖上滚下数十块巨石。牛车被砸得粉碎，白花花的稻米混着鲜血染红了山路。

　　"保护世子！"

　　侍卫们刚拔刀，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这次是浸满火油的箭雨，瞬间点燃了散落的粮食。浓烟中，数十名黑衣蒙面人顺着绳索从天而降。

　　朱翊钧滚到一块巨石后，摸出燧发手枪——这是按沈云昭图纸打造的第一批武器。火药还未装填完毕，一道寒光已至眼前。

　　"铛！"

　　金属相击的脆响震得耳膜生疼。朱翊钧抬头，看见沈云昭手持改良的戚家刀，刀身上有道深深的凹槽。

　　"发什么呆！"她一脚踢翻偷袭者，"你的燧发枪呢？"

　　朱翊钧迅速装弹："你怎么来了？"

　　"你的好管家说漏了嘴。"沈云昭反手劈开一支弩箭，"看来有人不想让粮食到陕西。"

　　两人背靠背迎敌。朱翊钧发现，沈云昭的刀法竟融合了现代搏击术，专攻人体要害。而他自己军校学的擒拿格斗，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竟也威力惊人。

　　突然，沈云昭注意到刺客腰间闪烁的铜牌："是晋商的标记！"

　　朱翊钧眼神一凛。他想起历史上晋商与后金的走私贸易，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作祟。

　　"留活口！"他大喊。

　　但已经晚了。最后一个刺客突然口吐黑血，竟是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囊。沈云昭蹲下检查尸体，从刺客怀中摸出半张烧焦的信纸。

　　"...

　　月初三...潼关...五千石..."

　　她念着残破的字迹，突然脸色大变："他们在潼关还有埋伏！"

　　朱翊钧立刻摊开地图："我们的赈灾队分三路，潼关那支运的是最重要的土豆种薯！"

　　"必须阻止他们！"沈云昭起身就要走。

　　"等等！"朱翊钧抓住她的手腕，"从这里到潼关快马也要两日，来不及了。"

　　沈云昭甩开他的手："我有办法。"她吹了声口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从山林中奔来。马背上绑着个木箱，打开竟是折叠式的滑翔翼。

　　"你疯了？"朱翊钧看着陡峭的山崖，"这玩意儿还没经过完整测试！"

　　"总比看着五万饥民饿死强。"沈云昭已经开始组装滑翔翼，"剑门关海拔1200米，潼关在东北方向直线距离170公里，借助西南气流..."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沈云昭戴上护目镜，"或者你更擅长在这里跟尸体讲道理？"

　　朱翊钧沉默片刻，突然夺过滑翔翼："我来。"

　　"你？"沈云昭挑眉，"知道伯努利方程怎么算吗？"

　　"别忘了我是空军退役。"朱翊钧已经绑好安全索，"给我指方向。"

　　两人挤在狭小的滑翔翼上，山风呼啸而过。沈云昭手持六分仪定位，朱翊钧则根据气压变化调整飞行高度。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时，他们看到了黄河蜿蜒的河道。

　　"看那里！"沈云昭突然指向潼关方向。

　　黄河渡口处，十余艘货船正在起火。隐约能听到喊杀声。

　　"抓紧！"朱翊钧猛拉操纵杆。滑翔翼俯冲而下，沈云昭趁机撒出特制的石灰粉。白色烟雾在夜空中炸开，正在劫掠的刺客们顿时乱了阵脚。

　　落地瞬间，朱翊钧拔出双枪连射。改良后的燧发枪竟能连发三弹，刺客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