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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仿佛被硬生生地拉回了过去,那些她竭力忘却的痛苦记忆再次蜂拥而至,令她窒息。
尽管她在齐越面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一层岌岌可危的伪装。她的内心,如同一场即将崩塌的山体滑坡,随时可能溃不成军。
那天晚上,沈清辞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握着膝盖。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投射进来,在地板上映出模糊的影子,显得孤单而荒凉。
她低着头,目光呆滞,喃喃低语:“我是没用的人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对着某个无形的存在诉说。脑海中齐越那句刺骨的嘲讽不断回荡:“一无是处,还拖累了所有人。”
这些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理智,让她的思绪陷入混乱。她拼命想要抓住一些积极的念头,可那些曾经支撑她的微小希望,此刻却显得如此微弱,无力抵御席卷而来的阴霾。
她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翻开最新一页。上面写着她近几日努力记录的“温暖小事”:阳光洒在窗台上的绿植、散步时微风拂过脸颊的轻柔、锅里水咕嘟咕嘟的声音。这些简单的字句曾让她感到一丝慰藉,但这一刻,它们却显得格外单薄,像是脆弱的窗纸,轻轻一碰便破碎不堪。
“阳光,风,声音……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的指尖颤抖着滑过字迹,眼眶逐渐湿润。
她合上笔记本,将它随手丢到一旁,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清辞的手缓缓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悄然滑落,像是久压在心底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止也止不住。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尽管努力克制,却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
她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齐越那张带着轻蔑笑容的脸。他的声音,他的目光,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催命的符咒,将她压回了那个充满羞辱与绝望的过去。
“我真的……一无是处吗?”她低声自语,声音几乎无法听见,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哽咽。
窗外的灯光依旧明亮,映在地板上的影子微微摇晃,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黑暗。她的双手渐渐滑下,眼泪早已湿透了脸颊。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台上,那盆绿植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无比脆弱,但依然顽强地站立着,叶片微微向上,仿佛在伸展着触向光明。
沈清辞看着它,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片刻后,她无力地垂下手,声音低得几乎无法辨认:“我能像它一样吗?”
泪水再次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彻底吞噬时,茶几上的笔记本似乎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它,封面上的绿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像是一点微弱的光。
沈清辞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将它拿了回来。她轻轻翻开那一页,看着那些记录过的“温暖小事”,眼中逐渐泛起了一丝复杂的光。
“阳光,风,声音……”她轻声重复,像是在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些微小的事物并非毫无意义。它们是支撑她走到今天的力量,尽管微弱,却一直在那里。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轻而颤抖,却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