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每天给骨灰盒上香，断供超三天——肉身会被做成厕鬼哦。”

推开骨灰盒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0.5㎡的空间里堆满前任租客的遗物：褪色的婚戒、霉变的投胎准考证、写满“我要重生”的墙壁。隔壁传来沙沙声，钟九溟敲了敲隔板：“邻居，借个改锥？”

隔板“唰”地拉开，露出张浮肿的胖脸：“钟...钟主管？！”

钟九溟吓得魂体不稳——这他妈不是上个月跳楼的前公司王总吗？

此刻的王总套着麻袋当裤子，脖子上拴着铁链，正吭哧吭哧刷粪桶。见钟九溟盯着他胸前的“厕鬼编号9527”，哇地哭出声：“他们骗我签了高利贷...现在每天要刷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马桶！”

“您当年不是说'996是福报'吗？”

“现在是007啊！”王总嚎啕，“刷不完就扣功德值，我连孟婆汤都喝不起...”

钟九溟默默关上了隔板。

子时的鬼市比阳间夜市还热闹。

饿死鬼摆摊卖“五脏庙供品”，吊死鬼推销上吊绳行为艺术，一群考研鬼蹲在墙角刷《五年投胎三年模拟》。钟九溟蹲在煎饼摊前咽口水——准确说是用功德值换的“忆食香”。

“加蛋加肠，多刷辣酱。”他递出功德卡。

摊主牛头扫了眼余额：“这点功德只够闻味。”

钟九溟正想骂街，突然被拽进暗巷。黑袍老鬼往他手里塞了块腐肉：“快走！他们在清场！”

远处传来铁链声，鬼差正拖走几个摆摊的老鬼。钟九溟缩在墙根，听见领头的鬼差冷笑：“敢卖《阴曹劳动法》残页？下辈子当厕鬼去吧！”

腐肉在掌心化作血字：

【忘川河第三渡口】

【带一束彼岸花】

【换一线生机】

黑袍老鬼化作青烟前，枯手指向钟九溟心口：“你骨灰盒里...有他们要的东西...”

回到骨灰盒已是丑时。

钟九溟撬开吱呀作响的隔层，霉烂的棉絮里埋着半张羊皮卷。展开瞬间，血色符文如活蛇游走，在虚空拼成四个狰狞大字：

【万鬼血盟】

隔壁突然传来巨响。王总撞开隔板爬进来，双目赤红：“交出来！交出来我就能赎身了！”

钟九溟抄起骨灰盒砸过去：“你疯了吧！”

“他们答应我的！”王总涕泪横流，“只要找到血盟图，就让我投胎当王思聪家的狗！”

门外传来锁链声。王总突然僵住，胸口钻出鬼差钢叉。裂口女撕开伪装狞笑：“钟先生，阎王请您喝茶——”

钟九溟撞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