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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微型叶脉在皮下交织成网。
第二章
解剖室的排气扇发出蜂鸣般的嗡响。
陆沉望着观察窗内的尸体，恍惚间，仿佛看见无数叶脉在皮肤下游走。陈教授耳后的红斑此刻已蔓延至颈动脉，像一株正在疯狂生长的蕨类植物。
“活体寄生。”方筱筱的指尖隔空描摹那些青色纹路，“桦褶孔菌的菌丝在改造人体循环系统，这个过程需要...”
她突然抓起陆沉的左手，按在解剖台边缘，手术刀寒光一闪，一滴血珠坠入培养皿。
猩红液体接触菌丝的瞬间，灰白色丝状物猛地迸发出荧光。显微镜显示屏上，菌丝中心浮现出双螺旋结构的金色粒子，与死者皮下发现的物质完全一致。
“这是叶氏医疗中心第三代唤醒剂的标记物。”方筱筱的白大褂口袋里滑出半张泛黄照片，1998年的合影里，穿防护服的女人正在给病床上的植物人注射绿色液体，“当年参与项目的三名患者，死亡时体表都出现过类似叶脉增生。”
物证科的门就在这时被撞开，年轻警员手中的平板电脑还在往下滴水。
监控画面里，云泽植物园温室群的玻璃穹顶正蒸腾着血色雾气，第二具尸体倒伏在枫树盆景旁，掌心紧握的枫叶被菌丝缝合出钟表图案。
暴雨倾盆的午夜，陆沉的靴子碾碎满地猩红枫叶。
当他注意到尸体腕表停在2:47，方筱筱已经蹲在扭曲的温室钢架前——那些本该笔直的支撑柱全部呈现螺旋形裂痕，如同被巨手拧转的芹菜茎。
“次声波。”她的声纹仪突然爆出尖锐鸣叫，屏幕上的频谱图浮现出22.3Hz的持续波形，“这个频率能让混凝土产生裂缝，也能让枫树加速分泌溶血酶。”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尸体手边的枫叶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陆沉摸出陈教授案发现场的银杏叶，两张叶片在紫外线灯下显露出相似的菌丝网络，当它们重叠时，菌丝竟拼出模糊的“1998.11.23”。
方筱筱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日期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她踉跄着退到温室角落，后背撞翻了一盆捕蝇草。食虫植物锯齿状的叶片突然闭合，夹住从她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