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不经意间被大皇子看了一眼，我便被亲生父亲卖进青楼。

在我被老鸨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强灌狗都不吃的泔水时，他晋升为尚书大人，忙着迎来送往。

六年后，尚书府惨遭灭门，九十六人无一生还，死不瞑目。

没错，是我干的。

1

我特意把林尚书留到最后一个杀，滴血的剑锋划过地面，刺耳的声音犹如地鬼嘶吼。

林元生摊在角落里，嘴里不断哀求，“别杀我，求你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金银珠宝房产地铺，你通通都拿去。”

我冷笑一声，撤下脸上的黑巾。

“你，你你你，你是灵玉？”

“好你个孽障，畜生，林家生你养你，你却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我笑了，笑声穿透房梁没入夜色。

千人睡万人骑的恩情，送给你，要不要？

林元生一边骂我一边求我，最后在绝望中眼睁睁看着我把剑刺向他的心脏。

林元生解脱了。

而我，没有。

林家的灭门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2

六年前，嫡姐不知怎么入了大皇子的眼，两人在后院私会时，不慎被我撞见。

怕引来祸事，发现异常后我便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还是被大皇子发现了。

虽然那时我只有十岁，但那张与我娘一样美的脸让他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不顾嫡姐在他怀里扭扭捏捏，指着我问：“那是谁？”

当晚，父亲便以我私德有亏，觊觎嫡姐未婚夫为由将我从林家除名，暗中卖进青楼为妓。

我争辩过，抗拒过，然而都没有用。

父亲让人堵了我的嘴，困住我的手脚，铁了心不给我活路。

看着他那双决绝的眼睛，我便知道——

十年了，他依然讨厌我。

因为我的出生是他的污点，是他愧对大夫人的把柄。

大夫人是伯爵府嫡次女，嫁给父亲算是低嫁，父亲的仕途需要大夫人娘家帮扶，所以他事事都得顺着大夫人。

成婚后更是不敢纳妾也没有通房。

直到有一次，他与大夫人吵架后，一气之下去喝了花酒。

只一晚，便有了我。

父亲想过不承认，但我娘是有名的清倌，所有人都能证明，我娘的客人除了他便再没有其他人。

林元生不得不认下我，却没将我养在府里，而是让我同我娘一起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半年前，我娘死了，临终前她托人将我送回林府。

十岁的我，比刚出生的我难打发，林元生不得不让我住下。

可我知道，他无时无刻不想让我这个污点消失。

如今终于找到借口将我清理，他求之不得。

我问他：“为什么是青楼？”

他说：“青楼妓子生的女儿，合该回到那里去。”

就这样，我被丢进了京都最大的青楼——春香楼。

进了春香楼我依旧拼命抗争，结果换来的是老鸨一顿又一顿的鞭子，以及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狠辣手段。

直到，那个人出现。

3

三品大臣被灭门，手段残忍，天子震怒，命京兆尹全力追查凶手。

春香楼，迎露阁内。

一曲末。

“公子对芊芊的琴艺可还满意？”我的声音既魅又柔，任何男子听了都会酥掉一层皮。

然对面的公子却面不改色，转动手中茶盏，“灵玉，要不你还是出去避一避吧。”

我指尖压在弦上，袅袅琴音萦绕耳畔。

“公子说笑了，芊芊乃春香楼花魁，未经妈妈允许，不敢轻易外出。”

捏住茶盏的手一顿，随即一声轻笑，“是本王多虑了。”

我刻意忽略他口中的“本王”二字，柔声道：“公子且专心听琴。”

花魁面前，所有恩客皆为公子。

翌日。

京兆尹的人在林尚书府寻找线索时无意触动了暗室开关，无数往来信件被翻出。

随意打开一封就让众人失了颜色，赶紧将所有信件原地封漆，上递天听。

信中内容骇人听闻。

不仅涉及贪墨、买卖官职，更有林尚书通敌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