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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穿长衫的年轻男子分明是曾祖父，而他身侧穿洋装的女子眉眼竟与清越有七分相似。压在照片下的残卷用蝇头小楷写着：“月圆夜，玉魄现，以心映玉，方得...”
最后几页被虫蛀得支离破碎，唯有页脚画着银杏叶状的刻刀纹样。清越抚摸着照片边缘的“1921.9.15”，突然发现窗外银杏树的投影正与残卷上的刻痕完美重合。
子夜钟声响起时，玉雕工作台蒙上了层霜色月光。清越将父亲未完成的籽料固定在旋机上，古玉贴在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烫。当刻刀第三次在玉石表面打滑时，窗外的银杏叶突然无风自动，沙沙声幻化成少女的轻笑。
“呆子，要顺着月光走呀。”
清越猛地回头，月光如水银泻地，在青砖上勾勒出个纤薄的影子。穿月白衫子的少女坐在窗棂，绣着银杏叶的裙裾垂在空中小幅度摇晃，发间别着的银梳缀着玉雕的银杏叶，与残卷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你是...照片里的人？”清越去抓案头的相框，却发现那半块古玉正在自己掌心发烫。少女的虚影已经飘到工作台前，冰凉的手指覆上他握刻刀的手：“林家人怎么一代比一代笨？看好了——”
刀尖突然有了生命，在月光中游走成银色的溪流。清越感觉有另一股力量牵引着手腕，玉石内部的絮状物在月光下显现金色纹路，像是深埋地脉的树根突然见了天光。
当晨光染红窗纸时，清越在满桌玉屑中惊醒。籽料表面浮现出天然的金色叶脉，昨夜刻下的银杏叶与天然纹路浑然一体。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拍卖行的信息跳出来：“林先生，有位藏家想定制银杏主题的玉雕...”
树影在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