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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隅安很意外,我也很意外。
我意外的是陈隅安既然决定放弃了怎么又回来?他意外的是我怎么会肿成这样?
知道我哭了一夜后陈隅安眉头紧锁,像是责怪又像是心疼,他叹了口气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我说:“把身份证拿上,跟我走。”
我一头雾水的被他带到医院。
挂号,排队,拍片,诊断。
陈隅安熟练的与医生沟通,那些问题一看就是事先了解过才能问出来的。
期间我无数次的偷偷看他,陈隅安一开始还装作看不到,后来我偷看的次数多了他干脆回看了过来:“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以后都是你的。”
“才不是我的。”我小声嘟囔,眼泪酸的快要掉下来。
我不知道陈隅安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但我确信,如果现在他说喜欢我,我一定会忍不住答应。
“医生说了,你的脊柱侧弯角度并不大,是可以治愈的,你不要再瞎想,以后我带你看病。”陈隅安的话像是承诺。
活了二十年,我爸妈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原来被人偏爱是这种感觉,心脏又酸又麻,像是被一万只蚂蚁爬过。
我低着头不让他看见我泛红的双眼,闷声道:“等我以后挣钱了我会还给你的。”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陈隅安重复了一遍:“我只要你。”
人声嘈杂的医院大厅,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胸膛,我的眼中只剩下他,那个我一眼看得到头的枯燥人生中唯一的热烈,也是此刻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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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医生的一句跳舞对脊柱侧弯有改善作用,陈隅安每天都风雨无阻的接我下班去他的工作室练习。
我觉得在陌生人面前跳舞难为情,他就找个空旷的教室亲自教我跳。
他搂着我的腰,一点一点的教我动作,我笨手笨脚的跟着他学,有时候学了几遍都学不会,他没有生气我反而先恼了起来。
“不跳了!我根本就学不会!”
我气乎乎的坐在地上耍赖不肯起来,每当这时陈隅安就会亲亲我的嘴角,低声诱哄:“小乖听话,你不是想看海吗?学会这一节这周带你去三亚玩。”
和陈隅安在一起后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天南海北祖国大地每一处几乎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他带我坐飞机,带我出国旅游,带我见识我不曾见识的广袤世界,他占据了我生命中大半的第一次,却也愿意陪我幼稚陪我去游乐场陪我在烟花下许愿。
陈隅安家很有钱,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胜在家族里能人辈出,靠着这些关系网,家里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陈隅安自己也很有钱,他跟弟弟陈隅杰一起合开的工作室生意火爆,抛开家里的光环,他本身也是个很优秀的人。
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样样避不开花钱,我是个穷学生,所以每次都是陈隅安出钱,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我的自尊心开始受不了。
我不想让陈隅安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的钱,换句话来说,我回馈不起。
我很爱他,可我的爱不值钱啊。
记得有段时间我抽风非要学琵琶,陈隅安一开始并不同意,他知道我的性子,所以并没有明着反对,只是旁敲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