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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疫情结束的时候,正值我的27岁生日,手机上,外地出差的老公发来短信: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握着手机恍惚了一下,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眨眼间已经过了五年。
我像以往那般回他: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过生日,等你这个月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吃一顿饭就行了。
老公回:好。
放下手机,我愣神了许久。
从一开始的每年还不到时间就伤心难过到现在的需要人提醒才能想起这个日子,我好像在一点点将关于陈隅安的事情遗忘,一念及此,一股背叛感油然而生。
我怎么能忘了他呢?
我有什么资格忘了他去过那种幸福的日子?
情绪彻底陷入痛苦的前一秒,同事用一份PPT打断了我。
“组长说让我们把这个做一下,下班前给他。”
我麻木的从悲痛中抽离:“好。”
从弋矶山医院实习结束后,我以一种决绝的割裂的方式逃回这个北方小县城,在这里,我入职了一家普通的公司,拿着每月三千块钱的月薪,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因为始终记得陈隅安那句:“不喜欢医院就不去,等实习结束拿到毕业证你可以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如果不喜欢工作,那就喜欢我。”
所以我没有选择再次进入医院,而是选了一份其他的工作。
可是现在这份工作我同样不喜欢,只是没了陈隅安,我的喜欢好像也没人在意了。
下班回到家,儿子奶呼呼的扑上来叫妈妈,抱紧他的那一刻,我好像才又活过来。
回到老家后,我嫁给了现在的老公,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俩相逢在一场同学聚会上。
通过聚会恢复联系后不久他开始追求我,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你那时候高高瘦瘦的,不怎么爱说话,但你写的文章很精彩,咱们语文老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被你的文字打动不自觉的就开始喜欢你……”
记忆里陈隅安也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这话时笑的懒洋洋的:“大作家,等你爆火的那天别忘了把我也写进你的书里啊……”
十几岁混迹于各大论坛软件的时候,我也曾写出过颇具有影响力的文章,后来遇到陈隅安,我怀着一种隐秘的炫耀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思把那些曾经的荣耀一一展示给他看,他宠溺的揉着我的头顶笑:“小乖原来这么厉害啊!”
他叫我小乖。
一个从来没人称呼过,只有他独享的称呼。
后来结婚生子后,我再也没有拿起过笔,文笔也一日不如一日,那些文思泉涌仿佛随着与陈隅安相关的记忆一起褪色离开。
我再也不是他口中那个才华横溢的大作家,逐渐泯然众人矣。
结婚的原因也很简单,老公坚持不懈的追求和家里父母日复一日的催婚,我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多方压力之下半推半就就这么同意了。
那时候的我抱着一种如果不是陈隅安,是谁都无所谓的念头把自己嫁了出去。
只是在婚礼上听到司仪问出那句你愿意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恍惚了。
我愿意啊陈隅安!
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夙愿,我等这一天真的太久太久了。
我终于不用每天晚上想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