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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粒禁区 竹悦悦 3191 2025-02-11 11:15

  

端的蛋白质帽,此刻却正遭受着某种纳米级机械钳的疯狂撕扯,仿佛即将被无情地摧毁。全息投影中,她的生命倒计时如同坏掉的秒表,数字疯狂地跳动抽搐着:12年3个月零7天——5年11天——23年8个月……数字的混乱跳动,让人心中涌起一阵绝望。直到我心急如焚地注入父亲遗留的反编译酶,真实的数据才在一片血雾中艰难地显形。

剩余寿命:11分37秒

端粒磨损源:人工端粒酶抑制剂(批次号GM - 13 - D)

看到这残酷的数据,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就在这时,地下室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断电的瞬间,应急灯那诡异的红光幽幽亮起,在这昏暗中,竟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幻影。只见培养舱中的胚胎正在慢慢溶解,舱壁上渗出和唐糖痰液相同的荧光绿色黏液,那黏液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猛地拔掉脑机接口线,鼻腔里瞬间涌出一股温热的鲜血,在键盘上诡异而惊悚地拼出“小心记忆”的警告。

我的目光慌乱地在冷藏柜中搜寻,终于,在第三层发现了那记忆凝胶注射液,泛着诡秘的珍珠光泽。这种从水母基因改造提取的神经修复剂,据说能让人在昏迷中读取大脑隐藏记忆区,但前提是使用者必须有足够的勇气承受那如海啸般汹涌的走马灯冲击。我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咬咬牙,对着颈动脉缓缓刺入针头。就在那一瞬间,我恍惚看见瞳孔里闪过唐糖锁骨下那冰冷的钢印编号。

凝胶注入的瞬间,视网膜上如烟花般炸开1978年的星空投影。这是父亲偷偷藏在药剂里的记忆锚点:那年,他作为首批基因编辑工程学员,在青海观测站用碱基对编码记录脉冲星信号。而此刻,那片宁静的星空却开始扭曲变形,星辰逐渐连成的图案,竟分明是唐糖那令人揪心的心脏缺损模型。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然置身于旧城区。这里的腐臭味比记忆里更加浓烈,如同具有生命一般,疯狂地向我袭来。我紧紧裹着垃圾处理员的生物防护服,可那面罩过滤层却根本无法阻挡基因缺陷者身上特有的酸败气息,那股味道仿佛能穿透防护服的每一个缝隙,钻进我的五脏六腑。排水沟里,漂着粘满黑色絮状物的注射器,看上去格外恶心。智能巡逻机在头顶嗡嗡作响,洒下抑制突变基因的橙色粉末,那粉末如雪花般飘落,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求求你们...他才三个月大...”前方突然传来女人绝望的哀嚎。我抬眼望去,只见两个管理局清道夫正用磁力钳,毫不留情地从破帐篷里往外拖拽一个婴儿。那孩子额头的自然生育者编码还渗着组织液,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无助。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下意识地握紧藏在袖管里的基因剪裁笔,笔尖的纳米机器人因检测到突变基因而兴奋地震颤起来,仿佛也在为这世间的不公而愤怒。

“等等!”一个穿着脏白大褂的药剂师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这孩子有凤凰城基因突变症!”他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迅速掀开婴儿的襁褓,露出孩子那长满鳞片的背部。“直接处理会影响回收站评级。”听到这话,清道夫骂骂咧咧地扔下孩子,转身又去追捕另一个逃跑的缺陷者。

药剂师抬头与我对视的刹那,即使防护面罩的雾化层模糊了视线,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虹膜里那闪烁的数据流——这分明是高级基因编辑师才有的特征。就在这时,他脚边的污水忽然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一般,凝结成基因链的形状,缓缓指向西北方那座挂着褪色米老鼠窗帘的破楼。

我顺着指引来到唐糖家,那门锁还是二十世纪末的老旧机械结构,锁孔里积满了五彩斑斓的药片,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曾经的痛苦与挣扎。我轻轻推门,一张泛黄的照片掉落下来,照片上,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基因管理局奠基纪念碑前。我的目光瞬间被婴儿脚踝的胎记吸引,那形状,与我昨天在唐糖心口看到的竟然完全一致。

“糖糖的爷爷死于108岁。”唐糖母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她手里正握着一把老式注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他的纸质病历显示,我们家族从未有过心脏病史。”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说罢,她踢开墙角的老鼠洞,从中掏出生锈的保险箱,箱盖上用血迹画着父亲实验室的图腾。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记忆凝胶的第二次注射带来了更剧烈的神经回溯。在意识那如迷宫般的深处,我看见父亲被无情地铐在审讯椅上,他的白大褂早已被冷汗浸透,脸上满是疲惫与不屈。“端粒不是枷锁...”他对着单向玻璃愤怒地嘶吼,声音中充满了对真相的执着与坚守。“是留给人类的逃生舱!”这时,审讯者胸口的名牌在逆光中闪烁,我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首席医疗官唐婉茹——照片上抱婴儿的女人。

就在这时,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培养舱里的端粒模型接连爆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管理局的无人机群正在用次声波疯狂扫描这座建筑,我的视网膜投影开始闪现乱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混乱。唐糖母亲迅速撕开墙纸,露出用荧光涂料绘制的基因图谱——那正是父亲被带走的雨夜,我在他实验室地板上见过的双螺旋变异模型。

“他们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她急忙将唐糖塞进通风管道,转身毫不犹豫地按下自毁装置。刹那间,整面基因图谱墙开始融化,黏液在地上汇聚成指向运河的箭头。我抱着保险箱,毫不犹豫地跃出窗户。就在我落地的瞬间,我抬头看见药剂师站在对面楼顶,他缓缓掀开头皮,露出植入的量子通信器——那闪烁的蓝光代码显示,他正是父亲当年的实验助手。

此刻,我知道,一切的谜团似乎都在慢慢揭开,但前方等待我的,必定是更加惊心动魄的真相与危机……

第四章:雨夜数据洇血

血珠,顺着我的指尖,一滴滴地落下,“滴答、滴答”,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殷红的血,滴落在真空舱的识别面板上,父亲的血液,在低温中已保存了整整二十年,可此刻竟依旧泛着诡异的淡金色,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

随着“嘶鸣”一声,舱门缓缓开启,刹那间,一股浓烈的霉味混着电离尘埃的刺鼻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直往我鼻腔里钻。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却惊觉虹膜识别器突然失效。环顾四周,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座地下实验室的电力系统,竟由无数串联的胚胎培养舱供电。

我缓缓走近,伸手抚过舱壁上的铭牌,那些冰冷的金属铭牌仿佛带着生命的温度,诉说着残酷的事实。原来,这些都是被管理局宣告“优化失败”的胚胎,它们静静地悬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中,那液体像是一汪死寂的湖水,没有丝毫生气。脐带缠绕着铜丝,接入电路板,如同恶魔的丝线,将这些无辜的生命与黑暗的阴谋紧紧相连。

就在这时,墙角闪烁起父亲的全息工作日志,那虚影如同一道神秘的光,吸引着我的目光。父亲的影像在那里不断重复着同一组动作:他神情凝重地将某种黑色粘稠液体注入端粒修复剂,紧接着,脸上便露出惊恐的神色,而后匆匆销毁所有记录。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无奈,那恐惧,像是黑暗中潜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将一切吞噬。

当血纹解密术启动的瞬间,整个实验室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金属墙壁上,渗出细密的血珠,仿佛实验室也在为这即将揭开的秘密而颤抖。父亲的血液,在舱内缓缓流动,最终形成一个六芒星阵,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反向编译的基因密码,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当我的血液与之交融的那一刻,奇妙而又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地板突然变得透明,下方深不见底的基因库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基因库,宛如一个巨大的蜂巢,数以万计的冷冻胚胎陈列在蜂巢状格架中,它们整齐排列,却又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每一个胚胎的脖颈处,都烙印着与唐糖相同的条形码,那条形码,仿佛是它们命运的枷锁,也是揭开这场阴谋的关键线索。

全息日志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突然跳转到被加密的段落。父亲的影像开始扭曲,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抗争。他的白大褂上,溅满了荧光黏液,那黏液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他们篡改了端粒修复方向……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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