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脸庞，语气温柔而坚定，「沈家有钱有势，即使你双腿不便，想和你联姻的姑娘依旧能排到国外去。你有很多选择，但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所能接触到的最高的阶层。错过你，我即使再优秀，顶破天也只能混到中层。」
我抓起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胸口，目光真诚而炽热：「我一无所有，只能给你最廉价的真心。」
他愣住了，目光逐渐复杂起来。
「沈先生，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我轻声说道，语气坚定。
一瞬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沈清寒看着我，眼神幽深得仿佛要将我看穿。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方时悦，有的时候，倒也不必如此真诚。」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为他擦拭身体。
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止我。
10
给沈清寒收拾残局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我是被楼下的谈话声吵醒的。
我站在楼道拐角的地方往下看，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沈清寒对面的沙发上，和他讲话。
那个陌生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得相当儒雅。
但我的目光，却被他头顶那团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吸引住了。
如墨般的黑色，像是深渊中最阴暗的角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和沈清寒的纯白形成鲜明对比。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扣住楼梯扶手，心里涌起一股沉重的警惕感。
沈清寒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小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小叔？
看来这位就是沈家老爷子最小的那个儿子，沈睿了。
听说他没什么经商天赋，而且总爱剑走偏门，因此一直不受沈老爷器重。
所以现在沈家的大权才会落在更加年轻的沈清寒手里。
沈睿笑了笑，语气温和：「听说你昨晚又犯病了，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听起来关切无比。
沈清寒语气冷淡：「小毛病，不劳小叔费心。」
沈睿叹了口气：「清寒，身体是自己的，别总是不当回事。你爸妈走得早，我这个做小叔的，总得多照顾你一些。」
沈清寒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睿并不在意他的敷衍，继续说道：「听说你最近资助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个高考状元？」
沈清寒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不愿意多讲：「是，顺手帮忙而已。」
「顺手？」沈睿眯着眼打量他，笑意稀疏，「清寒，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沈清寒没有回答，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有些不耐的样子。
「小叔今天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个？」
沈睿摇头，笑得惬意：「我对你那小高材生没什么兴趣，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好，公司的事情又多，我担心你太过劳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那小姑娘的身份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我蹙眉，抓着扶手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紧。
「小叔多虑了，我心里有数。」
沈清寒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沈睿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好。不过清寒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也好帮你分担一些压力。」
沈清寒声线淡漠：「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沈睿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你这孩子，就是太固执了。算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语气温和：「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沈清寒点头，招呼李叔送客。
随后，他转过头，目光冷冷地扫向我，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11
「偷听？」
我一边下楼，一边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我是光明正大地听，只是你们没发现我。」
沈清寒拧眉，依旧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走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往电梯的方向走，倾身问他：「去哪？书房？」
他没说话。
看来是书房。
电梯门在眼前合上，我双手撑住他的椅背，贴近他的耳畔，低声道：「你这个小叔，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啊。」
闻言，沈清寒微微侧眸，视线里带着几分深意。
「你不觉得他是在关心我？」
电梯打开，我推着他进了书房，「嘴上关心罢了，有朝一日他肯定会在背后摆你一道。」
书房门在我背后合上，手下的东西突然失去控制。
沈清寒自己操控轮椅转了个身，面对着我，视线里的探究神色更加明显。
「你之前说，你看人很准，是有什么特殊诀窍吗？」
我和他对视了片刻。
那双眼睛中，没有奚落和促狭的意味。
他似乎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俯下身，撑着他的扶手，贴近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能看见别人的灵魂。」
沈清寒神色一动，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但很快，一抹恼火又从他眼中飞快闪过。
「方时悦，不要拿我寻开心。」
我料到他不会信，也没准备解释。
「不过你小叔有一点说的对。」我凑近他，双手自然搭在他的脖颈后，距离暧昧，「你确实，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沈清寒面色不变，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