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女人那双明亮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可别乱说，你家的情况村里都知道，会帮你的，你读过不少书，村里还差个带课老师，你看？”陈寡妇道。
第三章 旧照余温
八月的第一场台风来临前，清水村小学的铜钟换了新的敲钟人。
林小满握着半截粉笔站在讲台上，汗珠顺着脊椎滑进洗得发白的衬衫。教室后墙贴着去年的奖状，雨水浸开的黄渍把"先进班级"泡成了"先进尸级"。他望着台下二十双沾着泥巴的塑料凉鞋，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在县城高中的最后一课——那时班主任正讲解高考作文要点，破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像条上岸的鱼。
"同学们看这道题。"他在黑板画出歪斜的线段，"甲乙两船同时从渔港出发..."咸腥的海风撞开木格窗，把粉笔灰卷成小小的漩涡。最后一排的虎子突然举手："满哥，你身上有死鱼味！"
哄笑声中，林小满瞥见窗外榕树下闪过一抹天青色。新漆的告示栏前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披肩的头发上的蓝蝴蝶发卡在阳光下忽闪忽闪，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看得他心旷神怡。他手里的粉笔"啪"地折断——母亲葬礼那天，遗照旁女人头上别着同样款式的发卡，只是翅膀上多了道裂痕。
放学的铜钟刚敲过三响，老校长就领着女人进了教员室。林小满蹲在廊檐下补渔网，听见搪瓷杯碰在掉漆的铁皮柜上叮当作响。
"这是城里来的苏老师，专门教音乐的。"老校长沙哑的嗓音混着痰音，"小满你带苏老师熟悉环境，器材室的破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