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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寒夜惊魂，医学生挺身而出

凛冬已至，寒风那叫一个刮骨，真跟刀子似的，嗖嗖地往脸上招呼，感觉骨头缝里都灌满了冰碴子。

商场门口人挤人，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脑袋恨不得塞进衣领里，脚底下那叫一个风火轮，生怕在这寒风里多待一秒。 都忙着赶回家过年呢，谁没事儿管路边那些有的没的？

王翠华，那身板佝偻得厉害，风一吹感觉都能飘起来，颤颤巍巍地挪到商场门口。 突然，脚底下像是踩了香蕉皮，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跟根枯树枝似的，“咚”一声，重重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哎呦！”一声痛呼，嘶哑得像破风箱，在闹哄哄的人群里，听着格外扎耳朵，可转眼就没了动静，估计是风太大了，把声音都给吹散了。

周围的人，脚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停了一下，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唰唰唰地扫过来。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这些目光又跟退潮似的，嗖地一下全没了，大家又埋头往前赶路，好像地上躺着的，不是人，是个透明的塑料模特，还是个破旧的垃圾袋？

刘涵刚从商场里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是年货，给家里人挑的，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红彤彤的礼盒，衬着他那张还带着点学生气的脸，瞧着喜气洋洋的。 可眼前这一幕，就像是当头一盆冰水，直接把他那点过年的高兴劲儿，浇了个透心凉。

他眉毛一拧，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人跟前，蹲下身子，急声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吧？摔着哪儿了？能动不？”

王翠华脸色惨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紧紧捂着胸口，嘴唇哆嗦得厉害，活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鱼，费劲地挤出几个字：“疼……疼死我了……”

刘涵心里咯噔一下，老人这状态，明显不对劲啊！ 他不敢耽搁，赶紧掏出手机，手指都有点哆嗦，拨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 这里是XX商场门口，有个老人摔倒了，情况看着挺严重的，需要急救！” 刘涵语速飞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点，可尾音还是有点抖，藏不住他心里的着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听着没什么感情，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您好，非常抱歉，现在急救中心所有的车都派出去了，暂时没车。 您看能不能自己把病人送到附近的医院？”

“啥？没车？” 刘涵声音一下提高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命关天啊！ 老人晕倒了，这么严重，你们让我自己送？ 这大过年的，万一路上出点啥事，谁负责啊？！”

“非常抱歉，先生，现在确实是这样，我们也很难。 请您理解一下，特殊时期……” 对方的语气还是那么公式化，就像背书似的，听不出半点情绪，更别说人情味了。

刘涵听得火冒三丈，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他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心头的火气。 现在不是跟急救中心吵架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挂断电话，脸色铁青。 再看看周围，人还是那么多，熙熙攘攘的，川流不息，可愣是没一个人停下脚步，更别说上前搭把手了。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别惹事”，“跟我没关系”，冷漠得让人心寒。

刘涵心里堵得慌，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涌上来。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社会？ 这就是我们说的文明？

“老人家，您还能动吗？ 我背您去医院，不能在这儿干等着！” 刘涵再次俯下身子，问王翠华，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王翠华疼得浑身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用尽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刘涵小心翼翼地扶起王翠华，感受到老人身体轻得吓人，却又抖得厉害，他咬咬牙，使劲把她背到背上。 老人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可刘涵却觉得背上压了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哪是老人的体重啊，这是生命的重量，是人性的重量，是良心的重量！

“抓紧了，老人家！” 刘涵的声音有点哑，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腿，朝着最近的医院跑起来。

寒风更猛了，呜呜地刮着，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割着他的脸，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像是在嘲笑他，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多管闲事，笑他傻，笑他笨。

可刘涵顾不上这些了，他咬紧牙关，顶着风，一步一步往前跑。 他知道，背上背着的，不只是一个老人，更是一条命，一份希望！

刚跑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可刘涵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救人要紧！ 他瞅准了车流的空隙，准备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从侧面冲出来，速度飞快，像脱缰的野马，直奔刘涵而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划破了冬日的寒冷和喧嚣。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刘涵吓得魂都飞了，本能地往后一仰，差点没站稳摔倒。 背上的王翠华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轿车司机王大力，脸色刷白，估计魂儿都吓没了。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跳下车，连滚带爬地跑到刘涵面前。

“兄弟，对不住对不住！ 我……我刚才走神了，没看红绿灯，也没注意看人，吓着你们了吧？ 老人家没事吧？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大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额头冒汗，手不停地搓着，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刘涵心跳得厉害，缓了缓神，看了看差点撞到自己的车，又低头看看背上虚弱的老人，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我还行，就是老人……她摔倒了，情况不太好，我正想背她去医院。”

王大力一听，更慌了，连连摆手，一脸懊悔地说：“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真对不住，我刚才真走神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真没看到你们。 老人家要紧，要不，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我这车快，肯定比你跑着快多了！”

刘涵看了看王大力，看他一脸真诚，不像装的，又看看背上虚弱的老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

“不麻烦不麻烦！ 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大力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赶紧打开后车门，小心地扶着刘涵，让他把老人扶到后座上，“快上车，快上车！ 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知道一家医院，离这儿不远，医疗条件也挺好的！”

刘涵坐进车里，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那一瞬间，真是太悬了，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点，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他扭头看向窗外，寒风还是呼呼地刮着，可他心里，却好像多了一丝暖意。

这个世界，虽然有冷漠，有麻木，但好像，也还有那么一点温暖，一点善良。

王大力的出现，就像是这寒冬里，突然照进来的一束阳光，照亮了他前方的路，也暖了他那颗刚才有点冰凉的心。 “哎，你说这大过年的，怎么会就这么多事儿呢？” 王大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热心肠。 “没事儿没事儿，都会好起来的。” 刘涵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王大力，还是在安慰自己，轻声说道。

第2章-善意受阻，怒怼无良家长

热浪裹着焦糊味儿，在狭小的车厢里翻滚。汗水像一条条黏腻的小蛇，爬满了刘涵的脊背。他死死抱住怀里快要滑下去的王翠华，老人像一张被揉皱的纸，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师傅……再快点……拜托了！”刘涵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

王大力没吭声，只是把油门踩到了底。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震得车身都在颤抖。黑色轿车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不管不顾地向前猛冲。

突然，一团红色的影子从路边“嗖”地蹿了出来，像一个被熊孩子踢飞的皮球，直愣愣地朝车头撞过来。

“小心！”刘涵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即将发生的惨烈一幕。

王大力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一扭方向盘，同时拼了老命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车身像喝醉了酒的醉汉，歪歪扭扭地横了过来。

“砰！”

一声闷响，像是重锤砸在了棉花上，虽然没有直接撞上，但惯性还是把那团红色的影子掀翻在地。

“哇——”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破了这凝固的空气。

是一个小屁孩，顶多七八岁，穿着件红彤彤的羽绒服，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此刻，他正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杀猪般地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横流，像两条恶心的虫子。

王大力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连滚带爬地冲下车，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像一面快要被敲破的鼓。

“小兔崽子，你没事吧？摔哪儿了？”他蹲下身，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呜呜呜……疼……妈妈……我要妈妈……”小男孩哭得昏天黑地，指着自己的膝盖，那里蹭破了皮，渗出几滴血珠子，像几颗红色的玛瑙。

“别怕别怕，叔叔看看。”王大力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男孩的膝盖，仔细检查，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像圣诞树一样的女人，扭着水桶腰，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王大力，像母鸡护崽一样把小男孩搂进怀里。

“儿子！我的心肝宝贝！你咋样了？疼不疼？告诉妈妈，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拉扯着人的耳膜。

“妈妈，他！他撞我！他开车撞我！”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王大力，哭得更凶了。

女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王大力。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撞到我儿子了，你赔得起吗？！”她扯着嗓子咆哮，唾沫星子像机关枪一样喷射出来。

王大力懵了，他像个被雷劈中的傻子，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