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他对我的确很好。

后来，他的半魔身份暴露，引来教廷追杀。

我们只能前往地狱寻找安身之所。

也就是在两界交接处，我们捡到了安德。

这个恶魔幼崽。

或许是被家族抛弃，他气息孱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尤安面露怜悯：「塞西尔，我们留下这个孩子吧！」

从此，我们有了一个儿子。

后来，他不甘于在地狱仍受欺凌。

我替他谋划，让他搭上了一位领主的手下。

然后，我替他出谋划策，手把手教会他如何在地狱贵族中生存。

于是他一步一步成了妒忌领主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最有前途的恶魔公爵。

3

只是后来，他越来越多的应酬。

他在一群恶魔贵族里混得风生水起，半点看不出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个青涩正直的人族少年。

他身上开始出现许许多多的伤口和越来越重的血腥味。

尤安带回来很多独属于地狱的精巧的小东西。

他期待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他的全部：「塞西尔，我希望你开心。」

我心头一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开始慢慢学着为他精心熬煮汤药，妥帖地将汤药吹凉，守在他身边担惊受怕度过漫漫长夜。

我也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母亲。

安德资质不错，生来便力量强大，对黑暗之力有天然的感知力。

在别的幼崽还在苦苦寻找建立起与黑暗之力联系的方法时，安德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黑暗之力实施各种魔法了。

我现在是个凡人，无灵力无背景。

既然无法给到安德力量上的帮助，便将自己还在天界当副官时在三界的见闻编纂成书交给安德。

等他能独当一面时，就可以带着这本书，探索这个世界。

安德坐在我怀里，小小的身体温暖而柔软。

他会全神贯注地听我讲述我的见闻。

朗声告诉我：

「母亲，我长大以后，也要去母亲去过的地方。」

我抱着他，觉得自己在这孤独的地狱里不再孤独。

有一天，尤安回家。

静静地看着我和安德肩并肩地坐在大树底下荡秋干。

风吹起我的长发。

尤安走过来，拂开我腮边的长发，主动帮我们推秋干。

我回头，看见他的眼底落了些许柔情。

尤安沉吟半晌，面色犹豫道：

「罗拉近日心情不好。」

「我想把安德抱过去，在她身边服侍。」

那是我第一次崩溃。

我扑到尤安身上，拼命捶打他，哭得声嘶力竭：

「安德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为了你的前途，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

「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的反抗没用，安德还是被抱走了。

他成了罗拉的养子，我不被允许去见他。

我每天坐在秋千上望向墙外，却怎么也望不到罗拉的宫殿，也望不到我的儿子。

尤安安慰我：「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凄然一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后来，安德回来了，却像换了一个人。

他见我的第一面，十分不悦：「哪里来的卑贱凡人，也敢到魔界撒野?」

那时，我想送他一件亲手缝制的衣裳。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