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孩童的睫毛颤动时，冷藏柜温度骤降至零下十二度——我认出这是父亲实验室保存基因样本的精确数值。

小女孩掌心的蜡笔画突然自燃，灰烬在通风口形成DNA螺旋投影，每个碱基对都标注着凶案日期。

"欢迎回家，第1983号迭代体。"沈烬将手术刀插入核磁共振仪的操作面板，随着电火花炸裂，整面墙的尸检照片重组为巨型时间轴。

我亲眼看见「画家剥皮案」的最新受害者照片，竟在电流声中褪色成自己穿着病号服蜷缩的培养舱画面。

尸体冷藏柜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

第九具尸体自动滑出，喉管切口处渗出绿色荧光液，在验尸台汇聚成我童年居住的孤儿院平面图。

沈烬用沾着血的手指轻点沙盘模型中的水塔："这里埋着你的初代基因源，需要我帮你剖开回忆吗？"

共感症在此刻剧烈发作。

X-23结晶在视网膜投射出双重影像：二十四小时后的我正在解剖沈烬的尸体，而他腐烂的指尖捏着我的工作证；

现实中的他却温柔解开我防护服纽扣，用听诊器按压心口："每分钟131.4次心跳，刚好是圆周率第五到八位数字——你在害怕自己就是凶手？"

尸体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

十八具尸体以跪拜姿态组成同心圆，每具尸体的右耳缺失处都嵌着微型全息仪。

当月光穿透停尸间天窗时，所有投影汇聚成震撼画面：六岁的我正在筒子楼天井涂鸦，而画中三十个「妈妈」的脸，分别是过去十年连环凶杀案受害者的面容。

"这才是完美的犯罪艺术。"沈烬忽然咬破自己颈动脉，将血液涂抹在我的基因检测报告上。

泛黄的纸张显现出隐藏段落——「实验体CY-1983记忆移植成功率：100%。植入内容：沈烬博士三十年犯罪生涯全记录。」

排风扇突然逆转。

绿色荧光液体腾空形成风暴眼，中心浮现我从未见过的场景：真正的沈烬早已苍老佝偻，正隔着监控屏观察培养舱中的数百个「我」。

而眼前这个年轻版本的沈烬突然撕开面部皮肤，露出与我完全一致的五官。

"该醒了，我的主人格。"他的声带振动出金属摩擦声，机械手指插入自己太阳穴抽出血红芯片，「画家剥皮案」凶器指纹在表面闪烁，"你囚禁在共感症里的，从来都不是连环杀手的记忆——"

警报声湮没了后半句话。当特警踹开大门时，所有尸体突然睁开莹绿眼眸齐声呢喃：「欢迎来到第1314次循环。」沈烬在我唇间塞入冰凉的薄荷糖，而糖纸内侧的磷光字迹正随体温显现：你才是沈烬。

5

抑制剂在静脉爆裂成蓝色焰火时，我看清掌纹里嵌着的微型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