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刚到家门口,就撞见了安澜的母亲。
认出来人是我,她立即沉了脸色。
我知道安澜的父母一向不喜欢我,也非常能理解,毕竟是我消磨了人家儿子的人生。
安澜在18岁那年被接回父母身边,我也厚着脸皮理所应当地跟着来了。
自从他们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想尽了一切手段想让我从安澜身边消失。
只是安澜反抗激烈,他们才只得表面作罢。
虽说安澜私下总是安慰我,说就跟还在蓝田村一样,我俩只需要有彼此就够了。
但我内心却总是觉得,安澜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我。
虽说从小没有被养在身边,但他经商的头脑,却遗传了父母十成。
刚接手的生意,他就能立马上手,运筹帷幄,连他的父亲都连连自叹不如。
那个需要被我护在身后的男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也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白天他在外面社交,工作学习两不落,而我大多数时间只是在家里昏睡。
我能为他做的,渐渐的就只剩下做饭一项而已。
我发现他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但我绝不愿意用自己的爱去束缚住他。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向他提出要离开,他冲我发了好大的火。
“昭昭你休想,你只能是我的,哪儿也别想去。”他说得言之凿凿。
而我也尽力地安抚,就像过去十年间做的那样:“你的人生不应该局限在只有我的一亩三分地,你已经长大了,而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
“如果我长大的代价就是你要离开,那我情愿永远是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男孩。”
“那么如果是我累了呢,我厌倦永远当你兜底的角色了,我想休息了。”
见他不肯轻易作罢,我也只得说出违心的话。
这招十分管用,安澜瞬间偃旗息鼓:“所以是我给昭昭带来麻烦了吗?所以昭昭不想要我了。”
说到最后,他竟开始哽咽。
“如果我听昭昭的话,昭昭可以不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次之后,安澜对于我的事,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甚至他父母要他去见的女人,他也乖乖照办。
随着他俩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意识到,我和安澜能够说上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我开始变得嗜睡,常常提不起精神。
难得清醒的时候,安澜却常常忽视我,对我避而不见。
起初我内心还觉得有些难过,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我苦苦求来的结果吗?
虽然酸涩,但却是对安澜,最好的结果。
安澜的妈妈跟着我进了屋,还不忘上下打量我:“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你看你都黑了瘦了。”
我清楚她这话并不是关心,但还是乖顺地应承:“对不起阿姨,我下次不会了。”
她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是满意,继续向我确认:“所以还有几天?”
我笑得苦涩:“快了,不算今天还有3天。”
见我如此配合,她难得也升起参与这场谋杀的愧疚:“别怪阿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