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出换气的“嗬嗬”声，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米喜夏，药……在包里……嗬……嗬……”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我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了药，胡乱塞进他的嘴里，抚着他的背一下下给他顺气，我从来没见过别人这个样子，我只有内心祈祷他不要死。

吃完了药之后，他的气息慢慢平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在旁边洗手池那里洗了我的手腕，周许冬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动作，低垂下了头，不安地扣着自己的指甲。

四

房间里整年都是昏暗的，酒臭味让人作呕，那些叔叔的高谈阔论像是要捅破我的耳膜一般，我一趟一趟地给他们送酒。

“米喜夏！怎么回事儿！动作给我快点！”老头的声音抬起了整个天花板。

“哎！老米，怎么能这么骂孩子呢？教育孩子要好好说话呀！”一个高大的大嗓门爷爷在打抱不平，为我。

“米喜夏！出去买点下酒的东西回来。”老头把一沓油腻腻的钱拍在我的怀里。

“老米，我和小米去，正好啊，出去醒醒酒，回来再和你们继续啊。”那个大嗓门的爷爷，老头他们叫他怪叫驴。

“小米啊，你以后好好孝敬你爹啊，他也不容易啊。”怪叫驴爷爷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小米，以后长大了有出息了，也不要忘记我这个爷爷啊。”爷爷把手伸到了我的胸前，大大的啤酒肚顶着我的背。

“小米，以后要好好学习啊，你妈妈去世之后，你爸爸过得挺不容易的。”爷爷的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屁股，浑浊的呼吸从我的耳朵里穿进我的鼻子里。

要杀了他吗？角落里有个砖头。

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我的全身都在战栗，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打死他！离开米家峰！杀了他然后逃走吧！

“小米，你要去干嘛呀？”

啊，就像是天使降临的声音，是李秋和李菲！

“菲菲，我要去便利店，你……你们要一起去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听到他们肯定的回答之后，我拉起他们俩一路狂奔，却是向他们家的方向。

“小米，咳咳……你怎么啦？”

我抱着他们俩痛哭，他们俩什么也没说，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不过，我还是告诉了李秋妈妈，那天晚上没有回家，我期待着李秋妈妈为我掖下被角，我看见了她眼尾的红色，我以为李秋又惹妈妈生气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讨厌身体接触，不是讨厌你。”我转过头对周许冬解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在双膝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喵ฅ(*`ω´*)ฅ……”

大侠从便利店里跳了出来，绕着我的腿打转转，头蹭着我的裤腿，脖子上的铃铛在夕阳下闪烁着。

“它的铃铛可以摘掉吗？”周许冬边给大侠顺毛边问我。

“摘不摘都一样。”

“走吧。”

“去哪儿？”

“哈哈，你脑子迷糊啦，要送你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