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程砚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看见沈南乔的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右手还在输液。
"对不起。"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不用道歉。"沈南乔打断他，"是我太自私了，一直缠着你。"
她翻开素描本，里面全是他的画像。开会时的侧脸，睡着的模样，甚至是他不耐烦皱眉的表情。每一笔都细致入微，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这些......"程砚辞的喉咙发紧。
"画着玩的。"沈南乔合上本子，"以后不会了。"
程砚辞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他想起去年生日，沈南乔送给他一幅油画。当时他忙着处理文件，随手将画放在书房角落，连包装都没拆开。
"那幅画......"他艰难地开口。
"是极光。"沈南乔轻声说，"你说想去看极光，我就画下来了。"
程砚辞想起那天她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敷衍的"谢谢"，想起她默默离开书房的背影。原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而他却视而不见。
"南乔，我......"
"程砚辞。"她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却让他心头一颤，"我们离婚吧。"
——————
程砚辞站在书房里，望着满地的画具和颜料。沈南乔离开已经三天了，她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物，却留下了整个画室。
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程砚辞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画架上未完成的油画。画中是他们的卧室，床头的相框里还放着结婚照，只是画中的他始终是背影。
"叮——"手机突然响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程总，沈小姐的画展今天开幕。"
程砚辞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画架也浑然不觉。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却在门口被一个纸箱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