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的全息投影在我视网膜上抖成雪花屏时，我正蹲在阎罗殿机房抢修六道轮回系统的分流算法。那台从东海龙宫二手市场淘来的服务器泡在水里嘶嘶作响，机箱外壳长满藤壶。

「小吴啊，有个好消息！」老头的电子合成音带着主板过载的焦糊味，「玉帝特批你转岗到天庭测试部，这可是编制内…呃…仙职！」

我抹了把脸上凝结的冷凝液，看着掌心悬浮的offer邮件。烫金卷轴上跳动着熟悉的CSS样式错误——「弼马温2.0岗位录用通知」几个字挤在标题栏里疯狂闪烁，像是哪个前端实习生用脚写的JavaScript。

「你们上次说实习生包吃包住。」我踢了踢脚边泡发的服务器，「结果让我在忘川河底改bug，孟婆还拿孟婆汤涮火锅。」

投影里的太白金星开始量子抖动。

我知道这是他们惯用的信号干扰伎俩，当初说好的五险一金变成了「五行祥云补贴」，绩效奖金其实是「劫数返现券」。但现在全三界的鬼魂都堵在奈何桥上骂娘——自从上个月玉帝引进阿修罗族的敏捷开发体系后，生死簿同步系统已经崩了三十七次。

「新岗位有独立莲台！」投影突然切成观音的IP形象，大段乱码从她玉净瓶里喷出来，「还能解锁七十二变…嗷…」

一声惨叫掐断通讯。整个地府突然陷入黑暗，忘川河里漂浮的亡魂集体发出404报错音。我摸黑掏出裤兜里那枚从雷部机房顺来的U盘，插进服务器时迸出串紫色电弧。

幽蓝的登录界面在黑暗中浮现：

【三界核心系统 2.10测试版】

【请输入管理员口令】

我鬼使神差敲下生前在蚂蚁金服用的密码。屏幕突然弹出血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高危漏洞！】

【登录者吴明 阳寿状态：已注销】

【因果律删除程序启动…】

整个机房开始剧烈震颤，泡烂的服务器发出垂死鲸鸣般的啸叫。浑浊的水中浮出串发光代码，仔细看竟是《西游记》原著里被删改的真言：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

在我被数据洪流吞没前的0.01秒，一段加密日志闪过眼角：

【测试员014号意识载入完成】

【准备执行封神计划第404次轮回推演】

老君的炼丹炉冒着数据库报错的蓝烟时，我终于确信这里的神仙都他妈是赛博文盲。

他攥着块昆仑山产的机械硬盘往炉膛里塞，数据丹的焦糊味混着电子功德噼啪作响。我眼看着他用C++口诀驱动三昧真火，那串写满因果律嵌套循环的代码烧得九转金丹表面浮现满屏乱码。

「年轻人，你这命格有意思。」老君把焦黑的硬盘往地上一摔，暗物质碎片溅到我的工牌上，「七日前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