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老张因恐惧扭曲的脸。三年前在卓奥友峰南坡，他曾经在同样的情况下听到队友喊出这句话。那次他割断了绳索，然后带着半截染血的登山绳独自登顶。
冰裂缝深处涌出的寒风掀起陈默的护目镜，雪粒像钢针般刺进他的眼球。在剧痛袭来的瞬间，他看见韩东腰间的紫色背包突然崩开，一台裹着防水布的GoPro随着补给品坠入深渊。
林悦的冰镐尖距离主绳只有三公分。陈默能看见她防寒面罩上凝结的冰晶正在开裂，那是急促呼吸产生的热气在低温中瞬间凝固形成的霜花。整个冰川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雪橇拖架与冰壁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在提醒时间仍在流动。
"三年前你做过同样选择。"林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手腕内侧的医用腕带在头灯照射下泛着冷光，"但这次我们有两个人挂在绳上。"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登山绳此刻承受着老张与韩东合计130公斤的重量，而他们所在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放射状裂纹。吴悠突然将摄像机转向冰裂缝深处，镜头自动开启夜视模式后，那些犬牙交错的冰棱在幽绿色画面中宛如巨兽的咽喉。
"给我二十秒。"陈默抽出备用冰锥的手稳得可怕。他在暴风雪中练就的肌肉记忆开始发挥作用，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完成锚点设置——将两枚冰锥呈45度角楔入承重冰层，用快挂连接形成冗余保护系统。
当他把菊绳扣进新设的锚点时，听见吴悠倒抽冷气的声音。顺着摄像机的红外补光灯望去，在冰裂缝下方约十五米处，那台坠落的GoPro正卡在冰棱之间，紫色防水布像面旗帜在寒风中抖动。更深处隐约可见橙红色织物碎片，那是2019年登山队统一配发的防寒服颜色。
"我需要下到六米位置建立中转站。"陈默将上升器扣在路绳上，这个动作让老张发出濒死动物般的呜咽。林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女孩的瞳孔在防风镜后剧烈收缩："你的血氧浓度。"
陈默这才发现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