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隆地碾过琉璃瓦时,我终于读懂了母后遗笺上的“夏日冰”。原来,初夏姑姑的舌头,竟是被冻在冰匣里送进宫的。还记得那年母后抱着我赏雪时,暖阁的暗格里就锁着这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利品”。
那酒坛中的秘密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我开始怀疑,在这个看似华丽的宫廷之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和罪恶。而孟夏那充满怨恨的话语,像是一把尖锐无比的刀,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四、骨铃怨
孟夏及笄的那一夜,北境突然传来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我正在为她精心描眉,手中的朱笔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折断在额间。战报上说,苍梧关外挖出了一个巨大的万人坑,累累白骨的腕间皆系着铜铃。母后的青铜镜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裂成两半,清晰地照出我们骤然惨白的脸——那些尸骨右手的第四指骨都缺了一节,竟与孟夏幼时为了讨父皇欢心而自断的指节一模一样。
“好姐姐,”她突然笑着扯开自己的衣襟,心口上纹着大周辽阔的疆域图,“你猜猜看,这些年在边关充当暗桩的,是你的三千铁鹞子,还是我的十万白骨军?”
更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们头抵着头,一起拆解着那复杂的九连环。就像她七岁那年,我们一起躲在龙椅后面,开心地分食着一盒美味的梅子糕。只是这一次,铜环之间绞缠着母后的白发与初夏姑姑的指甲。
宫廷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而我和孟夏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复杂和微妙,仿佛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五、双生缠
史官永远都不会记载,孟夏在咽气之前,费力地往我的掌心塞了一枚铜钥。
那是开启母后妆奁的钥匙,当我颤抖着打开妆奁,除却虎符,还有一封字迹娟秀的信:“珠珠亲启,你与夏儿实为双生。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