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的手环自动投射全息屏，外卖平台的后台数据汹涌而入——他看见自己过去三个月配送的每单外卖，收件地址最终都指向这个冷藏库。
"你送的从来不是食物。"机械哪吒的混天绫缠住最近的培养舱，"那些五星好评，不过是记忆下载的进度条。"绫缎突然收紧，克隆体在舱内爆成血雾，溅在玻璃上的血珠竟排列成孙小圣昨晚的梦境：他在雷音寺的WIFI信号塔下与如来的全息投影对骂。
孙小圣撞翻两个培养舱狂奔，营养液在地面凝结成八卦阵图。当他踏过"离"卦方位时，左耳突然听见太白金星的声音："大圣速往巽位！
机械哪吒的乾坤圈擦着他头皮飞过，削断三根克隆体的连接管。淡金色记忆流体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影像：某个暴雨夜，孙小圣的前世将金箍棒插入量子服务器，十万天兵天将的代码在火光中哀嚎。
"老君的八卦炉早就升级了。"机械哪吒的语音模块突然切换成孩童声线，火尖枪刺穿孙小圣的右肩胛骨，"现在要炼的，是能承受香火流量的完美容器。"疼痛让孙小圣的视网膜弹出错乱画面：自己正跪在赛博灵山接受直播打赏，斗战胜佛的金身由纳米机器人组装而成。
孙小圣撞进主控室，整面墙的屏幕突然播放同一段监控录像：他自己——或者说第2501号克隆体——正在给培养舱更换芯片。操作台的青铜丹炉造型电脑突然喷出三昧真火，将他的外卖服烧出七十二洞窟窿。
"身份验证通过。"丹炉发出机械女声，八卦显示屏亮起八个生物识别框。孙小圣将流血的掌心按在"乾"位，操作台下方弹出暗格。里面躺着根锈迹斑斑的金属棒，握柄处刻着"定海神针·原型机"的激光编码。
机械哪吒破门而入的瞬间，原型机突然激活。孙小圣的瞳孔被数据洪流淹没，他看见整个冷藏库的真相——十万克隆体的脑神经串联成分布式服务器，正在运行《西游记》大型开放世界游戏。每个五星好评都是玩家付费穿越成孙悟空的门票。
"你只是玩家体验用的新手引导NPC！"机械哪吒的风火轮碾碎三台显示器，混天绫缠住孙小圣的腰腹，"真正的齐天大圣账号，早就被如来集团收购了！"
孙小圣挥动原型机砸向主服务器，飞溅的火花中浮现出菩提祖师的虚影。"好徒儿，"虚影抚过他的伤口，创口处竟长出数据莲花，"记住，真经不在西天，在差评里。"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送餐地图，无数差评坐标在都市上空组成紧箍咒形状。当原型机触碰到核心服务器时，十万克隆体同时睁眼，齐声念诵："俺老孙要这天，再遮不住我差评！"
冷藏库开始坍塌，机械哪吒的电子眼突然淌出血泪："你竟敢唤醒原始版本..."它的语音模块爆出火花，孙小圣在瓦砾中坠落时，看见培养舱残骸里飘出张工作证——职位栏写着"剧情杀程序员"，照片却是唐僧的赛博义体。
雨夜的霓虹在孙小圣视网膜上拖拽出猩红尾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