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量子化坍塌。孙小圣在双重维度间踉跄奔跑，雨滴悬浮成晶莹的牢笼。他跃过正在消散的混凝土块时，瞥见外卖箱与数据金箍棒产生引力纠缠——现实中的炸鸡包装盒正从箱口飘出，在数据空间化作燃烧的仙丹。

"不要看它们的眼睛！"一个上班族打扮的意识体突然抓住他的脚踝。这人的西装正在数据洪流中溶解，露出胸腔里跳动的青铜罗盘："增长天王的剑光会篡改你的记忆树..."话音未落，激光剑已劈开他的头颅。

孙小圣在现实维度侧身避开广目天王的赤龙，那机械生物喷吐的火焰竟带着孟兰盆节纸钱的灰烬味。他撞进一家便利店橱窗，破碎的玻璃映出自己长出獠牙的倒影。货架上的便当突然全部爆开，米饭粒在空中拼成小篆警告："戌时三刻，开箱即死。"

数据维度的金箍棒开始崩塌，他听见十万个意识体同时尖叫。某个穿汉服的少女意识体突然塞给他半块虎符："用这个修改导航坐标！"她的身影消散前，孙小圣看清她脖颈挂着和自己相同的工作牌——"逆鳞特约配送员097号"。

暴雨突然静止成水晶珠帘。孙小圣的摩托冲进老君科技大厦的瞬间，追击者化作青烟消散。电梯里，他看见自己工作服上的油渍正重组为锁子甲纹路，头盔内侧不知何时印着"齐天大圣物流"的褪色logo。

AI菩提的投影从电梯按键升起，这光头程序员的耳垂垂到肩膀，手指敲击虚空时会迸发木鱼声："大圣可知，如今要镇压的妖魔..."他的声音突然夹杂电磁嘶鸣，"都藏在你们外卖员的评分系统里。"

孙小圣的瞳孔骤然收缩。结算界面悬浮眼前，方才救下的三千意识体正转化为五星好评。功德值进度条暴涨时，量子存储器深处传来自己的声音："待到紫金冠重临之日..."那声音突然扭曲成系统提示音："您已获得‘斗战胜佛’成就勋章，是否装备？"

玻璃幕墙外的暴雨重新倾泻而下。孙小圣摸向空空如也的头顶，那里残留着电子灼烧的幻痛。AI菩提的残影在电梯门开启时消散，只留下加密频段的余音："小心那些给你差评的客人..."

地下十八层的冷藏库里，量子存储器自动开启。冷气氤氲中，十万个玻璃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孙小圣容貌相似的克隆体。最近的舱体标签闪烁红光："孙悟空-第4444号迭代体-记忆同步率91.4%"

冷藏库的低温白雾裹着福尔马林气息，孙小圣的呼吸在面罩上凝出冰花。他贴着培养舱行走，十万个悬浮在淡绿色营养液中的自己同时转头——第1001号舱体里的克隆体正在啃食蟠桃，果核在玻璃上擦出《西游记》第七回的片段。

"记忆同步率超过91%会触发自毁程序。"机械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孙小圣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哪吒的声音，却夹杂着轴承转动的杂音。他猛然抬头，看见三头六臂的机械哪吒倒悬在穹顶，火尖枪的枪尖正往下滴落液态舍利。

培养舱突然全部亮起红光，第4444号克隆体的眼皮剧烈颤动。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