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我想去画下来。”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白衬衫的一角在风中轻轻飘动,衣服上斑驳的颜料像是打翻的银河,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林夏至不禁看呆了,心里想着:“他好特别啊,面对教导主任居然这么淡定。”
教导主任被少年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离开时,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少年似乎毫不在意,转身时,速写本从三楼坠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林夏至窗台盛开的蓝雪花丛中。林夏至好奇地拿起速写本,画纸上的油彩还未干透,一只蓝翅凤蝶停驻在荆棘缠绕的玫瑰上,翅尖沾着晶莹的露水,栩栩如生。右下角铅笔写的字有些晕开:“致弄洒颜料的小猫。”看到这句话,林夏至的耳尖瞬间滚烫,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小声嘀咕着:“他为什么叫我小猫?好奇怪,可又有点……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傍晚,暮色缓缓漫过琴房西窗,给整个琴房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橙红色,就像给琴房披上了一件梦幻的纱衣。林夏至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抚过琴键,试图找到那首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曲子。她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走廊里传来的琴弦轻振的嗡鸣声。老式唱片机吱呀转动着《致爱丽丝》,却混杂着某种陌生的变奏。这奇妙的旋律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林夏至。她赤着脚,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嘴里还轻声说着:“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将正在调试立式钢琴的少年染成暖金色,少年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他专注地转动着调音扳手,小臂线条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腕骨凸起处贴着的创可贴边缘已经卷边,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带着别样的随性。林夏至的出现惊动了他,他突然转身,目光与林夏至交汇。林夏至吓了一跳,慌乱中撞上了身后的谱架,乐谱如雪崩般坠落,露出了她藏在数学卷子下的草稿——那些在晚自习偷偷描画的音符。“完了完了,被他发现了!”林夏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年捡起乐谱,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鸦羽般的影子。“副歌写得不错。”他指尖点着某段旋律,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肯定,“就是主歌太空了,像缺了触角的蝴蝶,少了点灵动劲儿。”林夏至的指甲不自觉地陷进掌心,她当然知道这段副歌的残缺,就像她清楚母亲留下的钢琴缺了三个琴槌一样。但此刻更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哼唱的旋律,竟与她梦中反复出现的调子严丝合缝。她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会哼这个调子?我在梦里经常听到,这也太巧了吧!”
“要合作吗?”少年忽然把铅笔咬在齿间,从裤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糖纸铺在琴盖上。林夏至一看,正是今早自己掉落的薄荷糖包装,锡纸背面不知何时画满了和弦标记。这时,蝉声骤然轰鸣,似乎在为这一刻欢呼。林夏至望向窗外摇晃的梧桐,发现第七枚蝉蜕不知何时落在了中央C键上,在暮色中折射出琥珀色的光,仿佛是命运给予的神秘暗示。她心里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期待,抬起头,看着少年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呀,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从那以后,程深和林夏至的生活渐渐交织在一起。琴房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在这里,他们一起创作音乐,分享彼此的梦想和心事。程深总是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