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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四分，地板准时震动。这次我用结构胶把听诊器黏在地面，金属传导的声波在耳膜上成像——那是用摩斯密码重复的"救救爸爸"，重音节奏与手机视频里的敲击声完全同步。
周医生诊室的百叶窗缝隙漏出奇异的光。透过门缝，我看见他正在往氟哌啶醇药瓶里填装刻字药片，电脑屏幕上开着我的电子病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词条下，藏着名为"移情性现实重构"的加密文件夹。
撬开通风管道盖板时，铁锈簌簌落进衣领。那支儿童电话手表卡在转角处，屏幕裂痕组成小女孩的脸部轮廓。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虫儿飞》的旋律混着地铁报站声响起："下一站，遗忘站。"
镜子终于彻底碎裂。我用结构胶粘合玻璃残片时，发现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穿宝蓝衬衣的我在胜利小学门口徘徊、护士小唐在调配刻字药片、周医生正往通风管道塞入染血校徽。而最大的那块镜片里，红裙女孩握着我的手，在2019年6月15日的地铁车厢里画下第七个气球。
当救护车鸣笛穿透雨幕时，我正用美工刀剖开左臂皮肤。嵌入血肉的微型定位器闪着红光，编号"615"在血泊中逐渐显形。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声，这次我听清了——那是三年前被困在扭曲车厢里的自己，用消防锤敲击钢板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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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盐渍记忆
病号服领口的血渍结晶成盐粒，舌尖抵上去能尝到海水的腥苦。护士小唐推着药品车经过时，车轮在地面拖出蜿蜒的湿痕，与通风管道里发现的蜡笔画颜料是同一种钴蓝色。我数着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棉签数量，七根——正好对应手机视频里男人塞入通风管的物品总数。
周医生的钢笔又换了新笔尖。这次他在病历本画出的脑区图谱中，杏仁核的位置标着胜利小学的校徽图案。"许先生最近梦到什么？"金丝眼镜反光遮住他瞳孔的颤动，"比如……浸泡在盐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