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谢谢

九月的阳光依旧毒辣仿佛要把人晒化一般，祁云随站在教室门口，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抬手擦了擦，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指盖在阳光的反射下投向了一个正在熟睡的少年的脸庞。

"同学们，这是新来的转学生，祁云随。"

班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云随抬起头，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个男生正趴在桌上睡觉，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一截白皙且消瘦的后颈。

"你就坐林竹旁边吧。"班主任指了指那个方向，正是熟睡少年旁边的位置。

祁云随拎着书包走过去，脚步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林竹似乎被吵醒了，不耐烦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冷却失了些许血色的脸。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

"你好。"祁云随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

林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祁云随注意到他的手腕很细，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下课铃响起，林竹立刻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太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祁云随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林竹，你又想逃课？"班主任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林竹没说话，径直往教室外走。祁云随看见他的手指攥得很紧，指节发白。

"让他去吧。"数学老师突然开口，"他身体不好。"

祁云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林竹离开的方向。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林竹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午休时间，祁云随在食堂排队打饭。他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在聊天。

"林竹今天又没来上课？"

"是啊，听说他又去医院了。"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不知道，好像是心脏方面的......"

祁云随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没什么胃口。他想起早上林竹苍白的脸色，还有他攥紧的手指。

下午的体育课，林竹果然没来。祁云随站在操场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学楼。三楼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放学后，祁云随收拾书包时，发现林竹的课本还放在桌上。他犹豫了一下，把课本收进自己书包里。

走出校门时，天已经快黑了。陈景深沿着马路慢慢走，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看去，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男生。

是林竹。

他靠在墙上，脸色比早上还要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那几个混混正在推搡他，其中一个伸手去扯他的书包。

"把钱包交出来！你小子这么有钱不拿点出来跟哥几个分享一下吗？"

林竹没说话，只是死死护住书包。他的呼吸很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祁云随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混混的手腕。

"滚开。"他的声音很冷。

混混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他妈谁啊？"

祁云随没说话，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另外几个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祁云随动作很快，几下就把他们打倒在地。

"还不滚？"他冷冷地说。

混混们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跑了，“妈的，今天真是不走运，算老子倒霉。”祁云随转身去看林竹，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对劲。

林竹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发青。他的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指节泛白。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