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弄坏酒店电路那样？"

暴雪拍打露台门的节奏骤然加剧。孙兴摸到门把手的黏液，紫光灯下呈现淡绿色荧光："二甲基亚砜，常用于组织样本冷冻。"

他想起医学院实验室里那些泡在溶剂里的器官标本。

积雪上的脚印在强光手电下无所遁形。王璐瑶的红色羊绒围巾卡在气象站铁门的齿轮间，纤维与铁锈发生氧化反应，在雪地上晕染出诡异的红棕色。赵汉江用激光测距仪对准垂直崖壁：

"15米落差，存活概率低于3%。"

地下酒窖弥漫着腐烂果香。孙兴的手电光刺破黑暗时，橡木桶裂缝正渗出琥珀色液体，王璐瑶的钻戒在酒液中沉浮。戒圈内侧的"WCF"在折射中扭曲变形——与她行李箱夹层的"王翠芬"身份证缩写完全吻合。

"这他妈是什么！"

秦丹突然指向酒架顶层。李友皓踩着颤巍巍的木梯取下布满蛛网的档案盒，泛黄的《接警记录》记载着：

"2008年11月23日21:07，滨海路肇事逃逸，报案人李国柱（已故），联系电话138××××××××"

阁楼挂钟的齿轮发出垂死呻吟。孙兴用鲁米诺试剂喷洒壁纸，被漂白剂处理过的区域泛起幽蓝荧光，勾勒出人体拖拽的血迹轨迹。在王璐瑶遗落的化妆包夹层里，五枚婚戒刻着不同姓氏，其中一枚内圈的划痕与赵汉江无名指戒痕完全匹配。

"快来！"

赵汉江的吼声从车库传来。孙兴冲下旋转楼梯时，看见李友皓正用铁锹挖掘雪堆，半截奔驰车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断裂处的金属氧化层与事故车辆残骸鉴定报告中的描述完全一致，积雪下还埋着半块染血的安全带卡扣。

秦丹突然举起手机：

"有信号了！"她颤抖的指尖划过屏幕，家庭监控APP自动播放着实时画面——她的婚床正在剧烈晃动，镜头里出现赵汉江的后背，而此刻这个男人就站在她身后。

暴雪突然转向，冰粒像子弹般击打窗棂。孙兴摸到露台栏杆上的抓痕，紫外灯下显现出荧光反应——是汽车底漆与人体皮屑的混合残留。当他抬头望向气象站时，夜视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铁门缝隙正渗出暗红色液体，在雪地上蜿蜒成审判的十字架。

3

孙兴的登山靴碾碎气象站铁门的冰凌时，听见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吱呀声。他回头望去，李友皓正用液压钳剪断门锁，飞溅的铁屑在暴雪中划出银线。

"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两点至四点。"

李友皓蹲在赵汉江的冻尸前，医用探针插入耳道，

"核心体温已降至28℃，但尸斑呈现异常分布。"

他掀起尸体左臂衣袖，紫红色斑块在紫外线下泛着磷光。

孙兴的手电光扫过赵汉江紧握的拳头，烧焦的保险单碎片从指缝露出。"保额八十万..."他拼接着残片，

"和当年车祸赔偿金分毫不差。"

秦丹突然干呕起来。她瘫坐在锈蚀的气象仪器旁，手机从指间滑落。孙兴捡起时瞥见锁屏通知——"云端相册已解锁"，缩略图里是赵汉江赤身躺在酒店大床的画面，时间戳显示就在三天前。

"看这个。"

李友皓用镊子夹起尸体领口的冰晶，"不是自然凝结物。"他将样本放入便携质谱仪，屏幕跳出"二甲基亚砜-水共晶物"的识别结果，"有人在尸体表面喷洒过冷冻剂。"

暴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