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都该烧成灰!"跃动的火苗舔上浸透蜜糖的纸页,将1943年的莲花押烧成一只血红的眼睛。
刘峰腰间的红绸在热浪中翻飞,露出内里绣着的半阙残诗。苏瑶在翻滚躲避时看清了那句"宁为玉碎",她终于明白为何镰刀柄上的红绸永远裹得严严实实——那是他母亲悬梁时,身上最后一件完整衣裳火光在陈二浑浊的瞳孔中跳动,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燃烧的账本,癫狂的笑声在破败的土屋里回荡。苏瑶被刘峰护在身后,看见账本的灰烬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那是..."她眯起眼睛,一片未燃尽的纸页在热浪中翻飞,边缘焦黑,却依稀可见朱红色的官印。刘峰的红绸镰刀划出一道弧线,将那片纸页挑到手中。
火光中,地契残片上的字迹若隐若现:"兹有良田二十亩,坐落清平村东..."后面的内容已被火焰吞噬,但残存的"刘"字却让刘峰瞳孔骤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东边...那块地..."
陈二的狂笑戛然而止,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契残片,突然扑向刘峰:"那是我家的地!那个贱人偷了我家的地契!"他的指甲在刘峰手臂上抓出血痕,却被红绸镰刀逼退。
苏瑶注意到陈二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墙角那口樟木箱。蜜糖已经将箱底的账本完全浸透,墨迹在糖浆中晕染开来,形成诡异的纹路。
"小心!"刘峰突然拽着苏瑶后退。燃烧的账本灰烬中迸出几点火星,落在浸透蜜糖的账本上。火焰瞬间蹿起,将樟木箱吞没。在跳动的火光中,苏瑶看见箱底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刘峰用镰刀挑开烧焦的木板,一个铜制的印章滚落出来。印章上刻着"清平村地契官印"几个字,边缘处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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