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香——像陈年檀香混着雪松，又掺着几缕皮革的腥气，浓烈得几乎呛人。

男人扫视货架的目光让她想起老家集市上挑拣猪肉的屠夫，油腻的视线在模特裸露的小腿上来回逡巡。

“这件，S码。”他指了指橱窗模特身上的墨绿色真丝吊带裙，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何春柔踮脚取衣时，感觉到后颈掠过一道灼热的视线。更衣室的绒布帘子拉上的瞬间，男人突然开口：“何小姐对吧？你们王总常夸你机灵。”

她僵在原地。上周区域经理确实提过要介绍个“重要客户”，却没说对方连基层店员的名字都记得清楚。

潮湿的仓库忽然闷得令人窒息，中央空调的冷风混着真丝面料滑腻的触感，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当晚八点整，QQ提示音刺破出租屋的寂静。

好友申请头像是个西装革履的剪影，昵称“不羁的风”，验证消息写着：“春柔，今天辛苦你了（玫瑰花表情）”。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男人试衣时从帘缝递出的衬衫——第二颗纽扣的线头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小片泛着油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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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糖衣

孟新的聊天框总是亮在屏幕顶端。

他会算准她午休时间发来茶餐厅定位：“虾饺皇还热着，快来”；

下雨天叫闪送送上绣木棉花的新伞；

深夜转发网易云链接，配文“这首歌让我想起你的眼睛”。

何春柔把手机藏在收银台抽屉里，听到提示音就耳尖发烫。

有次误点了语音条，男人低沉的台湾腔在空荡的店里回响：“今天路过花店，白玫瑰和你很配……”

同事小林凑过来挤眉弄眼：“柔姐，追你的大叔挺下血本啊？”

玻璃门外，孟新的雷克萨斯缓缓停靠，副驾上那束玫瑰红得刺目。何春柔扯了扯制服下摆——裙腰比入职时宽了两指。

第一次约会的法餐厅，水晶吊灯将孟新的白发照得分明。他切牛排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手术台解剖。

“大陆女孩都像你这么害羞？”

餐后甜点的熔岩蛋糕爆开时，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别动，嘴角沾到巧克力了。”

拇指擦过唇瓣的力度，让她想起老家后山毛糙的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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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陷落

平安夜那晚，珠江新城的霓虹在车窗上流淌成银河。孟新突然将车拐进暗巷，车载香氛的橙花味陡然变得粘稠。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呼吸喷在耳畔，混合着威士忌的酸涩。何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