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惊起十三只画眉。第六块青砖下的密匣装着半卷《参同契》，泛黄的纸页遇水显出血渍勾勒的三垣星图。

"这时候还有雅兴读经？"清冷女声从头顶传来时，三根银针掠着林秋寒耳廓钉进砖缝。白潇潇倒悬在竹枝上，蓑衣滴水成帘，腰间错金壶嵌着赭红斑琅。她的银镯碰出裂帛之音："你中了金蚕换骨毒，脉搏比常人多跳七停。"

林秋寒脚边的积水突然泛起蟹眼泡，水面倒映的闾巷楼阁正在消融。风折青竹的刹那，黑色棋子弹碎白潇潇立足的竹节，青石板缝渗出的血渐渐拼成甲骨文"赦"字。紫袍人的剑锋挑落白潇潇发间玉簪时，她旋身洒出的朱砂粉在雨中烧出三尺焰墙。

"去验尸。"白潇潇将林秋寒踢进虹桥树洞前掷出玄冰盒，盒盖鸾鸟浮雕正缺右目。腐尸泡涨的右手挂着白玉扳指，戒面画眉鸟的眼珠竟是七窍玲珑芯。当林秋寒抠出机关球时，尸首左耳突然激射出淬毒银毫。

尸斑在子时月光下结霜，锁骨处的三颗黑痣排列如天樽三。白潇潇的银探针从喉管勾出冰蚕丝，末端系着浸透鱼胶的牛皮纸卷。展开的密信上焦痕交织成悟真坊阴纹暗记，空白处凸起的星斗痕让他们同时伸手蘸取青苔。

"当心！"骤雨惊雷中老乞丐的烟袋锅打偏袖箭，破空声震落五步外槐树上的罗雀巢。雏鸟绒毛落在腐尸衣襟染血处，竟烧出鸽卵大的焦洞。白潇潇突然捏碎药囊，苦酒混合雄黄的气味里，尸体面皮如蜡油般融化。

树洞深处响起六长三短的叩击声，林秋寒用《烂柯谱》残页包裹的判官笔破开夹层暗格。金丝楠木盒中的龟甲盘透出诡谲蓝光，三枚影青瓷棋子正在盘面自移，定格成井宿吞口局。最后一枚白子跳起时，他们听见虹桥石缝间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金铁摩擦声。

"阁下看够了吗？"老乞丐突然将烟灰撒向东北方屋脊。惊飞的瓦当间立着道纤薄剪影，那人执伞的左手小指戴着三环蛇形铜戒。伞骨炸开的瞬间，三十九枚透骨钉呼啸而至，却在白潇潇拔出的碧玉药杵前诡异地排成河图之数。

（本章完）

第三章 青蚨血引

药庐檐角的青铜惊鸟铃响了七声，白潇潇挑开林秋寒中衣的刹那，九根金针在烛火中泛出靛色光晕。"心脉有处旧伤，"她碾碎灯芯里滚出的砒霜结晶，"八年前被天星指劲所创？"

冰蟾贴在膻中穴时，林秋寒看见自己吐出的黑血在银盆里凝成北斗形状。药橱第三格的《千金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