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突然坠地，书页间滑落的紫玉髓坠子竟与腐尸扳指缺口吻合。窗外传来雪鸮哀鸣，白潇潇镊取盲蛛毒液的手突然僵住。

"寅时三刻闭息。"她将金针扎进林秋寒指甲缝，暗红血珠滚入冰蟾口中。妖兽碧瞳骤缩，背部疙瘩破裂流出熔岩色的浆液。两人同时看向东南角的承尘——那里有根铁链正在无风自动。

腐尸特有的樟脑味混着铁锈气破窗而入时，白潇潇甩出的银针在月下织成奎宿星图。第一个活死人额角有焦黑箭疤，僵直的手指捏着鎏金算筹。"漕帮大朝奉的闭息功？"林秋寒翻滚间撞倒药碾，滚出的雷丸炸开硫磺云雾。

尸体嘴里喷射的幽蓝火焰，将白术药柜烧出蜂巢状孔洞。白潇潇割断腕间红绳，珠串落地方圆七尺腾起绛紫毒瘴。活死人扭曲的身体在雾中裂解，却从腹腔钻出铁翼蜈蚣。

"这是梵天蚕蛊！"林秋寒挥动药杵击飞毒虫时，瞥见某只蜈蚣腹甲刻着潦草的"赦"字。老乞丐的烟袋锅突兀地从梁上垂落，火星在蜈蚣群中燃起十二联珠火幕。

尸体碎块突然聚合成人形，菖蒲纹衣料残片显示其生前应是太医署吏员。当林秋寒用银针挑开他溃烂的耳道时，整片天花板轰然塌陷——二十七具棺椁倒悬如钟乳石阵，每个棺盖都镂刻着未完成的棋盘。

最中央的乌木棺渗出紫泉，浸泡着开合的机关硯台。白潇潇用尸体流出的靛蓝血液研墨，在柩板上画出残缺的望气图。林秋寒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这墨色反光像不像那夜的星砂毒？"

铜壶滴漏指向卯初，最后一具活尸自行焚化的青烟中浮现金色粉尘，在空中凝成"黉门"二字。晨光穿透窗纸的刹那，白潇潇掀开药炉暗格，里面静静躺着片残缺的蝶形刺青人皮。

（本章完）

第四章 玄甲叩宫

丑时的磷火在残碑间游弋如怨魂，白潇潇掌心的驱蛊香燃出蛇形烟迹。当他们掀开第七块卧牛石时，鹊尾篆的"九幽"二字正在渗出汞银，石缝间散落的生铁蒺藜暗合三桓四象布局。

"艮位七步，震三退一。"林知秋灌了口酽如墨汁的苦艾酒，酒液沾湿的残剑柄泛出雄黄光泽。他踉跄的步法忽然踏准九宫飞星，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林秋寒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十六尊磁石兵俑正在墓道暗处列阵。

老乞丐用铁蒺藜在青砖上刻出的卦象，被白潇潇撒上孔雀石粉后竟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的壁画显现上古铸剑图，淬火池里浮着一副活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