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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因缘际会**
**第一节·螭吻惊魂**
寅时三刻，陈拙在擦拭裴牧之的佩剑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剑名"螭吻"，剑鞘上盘踞着九条螭龙，龙睛镶嵌的夜明珠在晨光中泛着幽绿。当他的指尖触到第三颗龙睛时，幻象如潮水般涌来——
金銮殿上，裴牧之跪接圣旨，龙案后的阴影里，国师手持拂尘，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画面一转，是裴牧之在密室中展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纸上绘着星象宗的山门图，而他的指尖正点在"地脉交汇处"。
"砰！"
陈拙踉跄后退，撞翻了铜盆。水花溅在螭吻剑鞘上，竟凝成冰珠滚落。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游走。这种痛楚与三年前那个雨夜如出一辙——当时他为了救一个被马车撞倒的盲女，在触碰对方琴囊的瞬间，也经历了类似的记忆冲击。
"小郎君好生莽撞。"裴牧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拙僵在原地，感觉后颈寒毛直竖。那柄螭吻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三寸，剑身上流转的寒光宛如活物。
**第二节·孤鸿踏雪**
午后的客栈大堂弥漫着老酒鬼的酒气。
瘸子今天格外清醒，正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画着什么。陈拙端着醒酒汤走近时，瞥见桌上水痕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孤鸿。
"看好了。"老酒鬼突然手腕一抖，筷子尖挑起一滴酒珠。那滴酒在半空划出玄妙轨迹，竟凝成一道剑气！陈拙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酒珠中倒映着漫天飞雪，一只孤鸿掠过雪原，爪下抓着一截断裂的琴弦。
"这是'孤鸿踏雪'的起手式。"老酒鬼醉眼朦胧，"可惜后半式...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桌上晕开，恰好补全了孤鸿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