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门后是霍家军,门外是北戎狼骑——夫人,选哪边?"
我咬破指尖在虎符上画出血纹,远处突然响起熟悉的狼嚎。
宫墙上冒出无数玄衣箭手,他们臂膀的狼首纹在火光中栩栩如生。
"将军可曾听过....."我夺过霍沉渊的弓,箭尖对准北戎大纛下的银甲人,"螳螂捕蝉时,黄雀是如何搭箭的?"
5
箭离弦的刹那,银甲人突然掀开面罩。
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与我梦中反复出现的面容重合——正是北戎悬赏万金的细作首领,也是当年将我从火场抱出的哑巴马夫。
霍沉渊的剑突然转向太后:"三年前教坊司的刺客,是您派的吧?"
他截住老妇人袖中射出的银针,"如眉若真是阿鸾郡主,您猜镇北王旧部会听谁的?"
墨骊马突然扬蹄冲向北戎军阵。
我听着耳畔呼啸的箭矢,忽然明白霍沉渊为何总在深夜抚摸我后背的狼纹。
他不是在温存,是在确认这图腾的深浅——真正的镇北王血脉,狼首朱砂会在月圆之夜变成金色。
北戎大纛轰然倒塌时,我看见银甲人唇形在说"郡主恕罪"。
霍沉渊的剑锋已至,却在刺入他心口前被我用弓弦缠住。
"留活口。"
我望着昔日马夫浑浊的眼,"二十年前的真相,该有人证。"
身后传来铁蹄踏破宫门的声音。
霍沉渊突然咬住我耳垂轻笑:"夫人可知,三年前我请旨驻守教坊司....等的就是今日?"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喉咙,我望着皇城四起的火光。
原来从始至终,这场局里最疯的赌徒,从来都不是萧玉瑶。
狼嚎声穿透血色夜幕时,我腕间银钏突然滚烫。
霍沉渊揽着我腰肢的手骤然收紧,玄铁护腕与我的玉镯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
"取我的战旗来。"
我扯断腰间绦带,绯色罗裙随风散开,露出里头玄金软甲——
这是今晨霍沉渊亲手为我穿上的。
他当时咬着我的耳垂说:"这甲胄原是照着镇北王妃的尺寸打的。"
北戎军阵中忽起骚动。
银甲人单手举起雕弓,箭簇绑着的羊皮卷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霍沉渊的亲卫刚要阻拦,我已劈手夺过令旗:"放他过来!"
箭矢钉入城楼立柱时,远处山巅亮起连绵火把。
那排列分明是北境狼烟阵,最后一个烽火台的位置,正对着我后背朱砂痣。
"郡主可还记得这个?"银甲人撕开衣襟,胸膛上烫着与我如出一辙的狼纹,"当年王妃将您托付给末将时......"
霍沉渊的剑突然抵住他咽喉:"你身上有离魂散的味道。"
我按住霍沉渊的手腕。
月轮攀上飞檐的刹那,后背朱砂痣骤然灼痛。
银甲人猛地跪地,从怀中捧出半枚虎符——
那上面沾着经年的血迹,竟与我手中的半枚纹路相接。
城楼下忽起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原本围攻宫门的北戎军士齐刷刷褪去外袍,露出内里玄色劲装。
他们臂膀上的狼首纹在月光下泛着金芒,与我的朱砂痣遥相辉映。
"北境三十万狼军,"银甲人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恭迎郡主归位!"
霍沉渊突然低笑出声。
他解下腰间佩剑扔给副将,抬手将我发间玉簪拔下。
青丝散落的瞬间,我听见他贴在耳畔的私语:"这场赌局,夫人押的是哪边?"
宫墙阴影里突然射出淬毒弩箭。
我旋身将霍沉渊推向立柱,金丝楠木上顿时钉满幽蓝箭簇。
太后拄着凤头杖从角门转出,身后跟着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死士。
"好一出里应外合。"
老妇人眼尾皱纹里藏着冷光,"可惜先帝二十年前就该斩草..."她手中玉珏落地,死士袖中骤然弹出铁索。
霍沉渊突然吹响骨哨。
6
墨骊马撞破朱漆宫门,马鞍上挂着的正是萧玉瑶那串珍珠璎珞。
我踩着他交叠的掌心跃上马背,软甲鳞片刮过掌心渗出血珠。
"东南角楼第三块砖。"
霍沉渊挥剑斩断铁索,"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箭雨擦着耳际飞过时,我摸到了砖缝里的机关。
虎符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座宫墙轰然震颤。
尘封二十年的玄铁弩机从地底升起,箭匣里淬着金粉的破甲箭,正是当年镇北王府独门所制。
银甲人突然暴起,青铜面具在他刀下碎裂。
月光照亮那张被火灼伤的脸时,我记起七岁生辰那日,马夫捂着我的眼睛说:"小姐别看。"
"王妃早知道有这一天。"
他斩断弩机铁链,"这些弩箭涂的是王妃研制的金鳞粉,遇水不化,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