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系着半截断指。中央的铸铁管道上，用血画着个巨大的等边三角形，每个角都摆着枚生锈的纺织梭。
"一、二、三...七截手指。"老何的声音带着颤音，"加上陈美娟那具尸体，正好八根。"
林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蹲下身查看最近那截断指，切口处的肌理显示这是生前被活生生扯断的。指腹上的老茧位置显示主人长期操作缝纫机，而指甲缝里的淡蓝色碎屑——和筒子楼309窗台的油漆成分一致。
"穗子！"老杨在管道背面喊，"这有字！"
暗红色的液体在铁板上蜿蜒成扭曲的字迹："偿还时刻：1997.7.14"。林穗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日期与账本里的神秘便签完全吻合，而二十年前的7月14日，正是父亲林振国接手第一起红毛线杀人案的日子。
技术员的相机闪光灯亮起时，林穗突然发现那些垂挂的毛线并非静止。它们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编织成某种图案，七根断指在光影交错间仿佛在跳诡异的芭蕾。
"快看断指切口！"小张突然尖叫。在林穗的放大镜下，每根断指的骨骼截面都刻着微型符号——正是账本里出现的经纬度数字。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林穗冲出铁门时，瞥见水塔顶端闪过人影。那人穿着老式警用雨衣，转身时露出半张被烧伤的脸，手里握着的纺锤正在往下滴血。
"站住！"她拔腿狂奔。雨水模糊了视线，等追到第二筒子楼背面时，只找到件叠得整整齐齐的83式警服。左侧胸袋里插着支英雄钢笔，笔帽上刻着林振国的警号：031767。
第三章 错位声纹
1997年6月21日，深夜11点34分 南城公安分局证物室
林穗把64式手枪拍在桌上时，震翻了装毛线的证物袋。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指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白，玻璃罐外壁凝结的水珠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第九根手指是昨天下午出现的。"法医老秦用镊子挑起最新送检的标本，"在厂医院太平间3号冰柜，和剖腹产产妇的胎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