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笔债。"
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我手腕,皮肤上突然浮现朱砂画的符咒。供桌烛火骤然大盛,我看到族谱上所有名字都在渗血,而我的名字正被血渍一点点吞噬。
后院突然传来锣鼓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唢呐。老者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吉时到了,新娘该更衣了。"
我冲向祠堂后门,却发现整个院落变成环形回廊。每个转角都立着穿红嫁衣的纸人,它们手里的灯笼映出我惊恐的脸,纸糊的嘴角统一向上弯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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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经过同一株银杏树时,我终于摸到规律——每当唢呐声拔高到某个音调,回廊就会多出个岔路口。树根处有块松动的地砖,撬开后是条向下的密道。
密道尽头的暗室里堆满红漆木箱,最上面的箱子刻着生辰八字:甲子年七月十五寅时三刻。掀开箱盖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箱底整整齐齐码着七套嫁衣,从清末的绣金霞帔到现代的蕾丝婚纱,每件都浸透暗褐色血渍。
箱盖内侧用指甲刻着密密麻麻的"逃",最新那道划痕还沾着血丝。我颤抖着摸向嫁衣,指尖突然传来灼痛——那些血渍正在往我皮肤里钻,在手腕形成与族老所画一模一样的符咒。
暗室外传来脚步声,纸人们空洞的唱词穿透石壁:"良辰吉日,新娘归位..."
第三章 倒错的生辰
暗室石壁渗出冰凉的潮气,纸人们的唱词声突然消失了。我屏住呼吸缩进木箱夹角,手腕上的符咒像烙铁般发烫。脚步声停在暗室门口时,我摸到箱底有块凸起的铜片——是枚老式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祖父的名字。
"滴答。"
怀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异常响亮,暗室温度骤降。纸糊的嫁衣无风自动,箱底渗出粘稠的黑水,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我的脸。穿绣金霞帔的女人正在水下凝视我,她脖颈处的勒痕泛着青紫,手里攥着把我刚才见过的生锈剪刀。
"快走!"
祖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我抓着怀表撞开侧面的暗格,跌进一条向下倾斜的甬道。石壁上布满抓痕,最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