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声音带着怜悯。
殿门轰然洞开，玄铁锁链碰撞声由远及近。季临渊赤足踏过满地彼岸花，墨发逶迤如瀑，右腕狰狞的疤痕上缠绕着猩红魔气。他俯身捏住沈清欢下颌，指尖摩挲她颈间淡青血管。
"仙君当年断我仙途时，可想过有朝一日要跪着求本尊？"
沈清欢喉间泛起熟悉的腥甜。她能感觉到体内禁制在疯狂示警，季临渊周身翻涌的业火正在灼烧她残缺的金丹。但比起这个，更痛的是看到他左腕那道新伤——与她右手一模一样的断痕。
"我来还债。"她将姻缘石碎片抵在他心口，"用我的命，换你放下执念。"
季临渊突然大笑，魔息震得整座宫殿簌簌发抖。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当着她面将姻缘石烧成灰烬："你以为本尊还稀罕这些虚妄之物？"灰烬飘落间，沈清欢看到他锁骨下方隐现的金色咒文。
那是...往生镜的印记
电光石火间，三千年前的画面涌入脑海。大婚当日，她偷偷在季临渊心口绘下保命符咒，用的正是往生镜中窥见的禁术。若他动用魔气，咒文便会显形。
"你早就..."沈清欢浑身发抖，"为什么不杀我？"
季临渊掐住她脖颈按在白玉柱上，魔瞳泛起血色："因为本尊要你亲眼看着，你拼死守护的仙界是如何灰飞烟灭。"他咬住她耳垂轻笑，"就像当年我看着族人被天火焚尽时，你站在云端那样。"
沈清欢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不顾脖颈被魔气灼伤，伸手扯开季临渊衣襟。当完整的往生咒文映入眼帘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咒文最后一道笔画，分明是她独创的逆转符！
幽冥殿的血月突然暗了下去。
沈清欢指尖还沾着季临渊锁骨下的金纹，那些蜿蜒的咒文正在她注视下疯狂重组。三千年前亲手绘制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