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花瓣飘落的轨迹都变得可预测起来。她看了看检测仪，又一个异常波动出现了，在城市的另一端。
看来，这只是个开始。
"最近运气真不错。"
时雨坐在咖啡馆二楼，听着隔壁桌的谈话。三天了，这是第四个提到那面镜子的人。
"真的假的？就照一下就能看到明天？"
"千真万确！你看我今天这份offer，跟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连HR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西装男得意地晃着录用通知书。时雨放下咖啡杯，看着杯底的涟漪。又一个。检测仪的数值在持续攀升，像发烧的体温计。
"王叔那儿还租得到吗？我明天就要考试了......"
时雨起身离开。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但她总能一眼认出那些"照过镜子的人"。他们走路太过笔直，说话太过流畅，像是提前排练过无数遍的演员。
手机震动。是小林的短信。
"学姐，能见一面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十分钟后，图书馆天台。小林靠在栏杆上，目光涣散。他不再像表白那天那样完美了，反而显得疲惫。
"我记不清从图书馆到宿舍的路了。"他说，"明明走了三年。"
时雨看着他。阳光下，那些若隐若现的银丝还在，但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明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空洞感，像被挖走了什么东西。
"还有别的症状吗？"
"嗯。"小林揉了揉太阳穴，"我和她...和美雪在一起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明明是我喜欢了一年的人，但现在......"
他没说完，但时雨明白。镜子不只是在操控行为，还在吞噬感情。
"叮"的一声，检测仪又响了。时雨打开地图界面，红点越来越多，像星星一样在城市地图上闪烁。
"我得走了。"她说，"你最近...别做太重要的决定。"
地铁站附近的小巷。时雨看着一个女孩从古董店里抱出镜子。那是个提着小提琴的女孩，明天应该有重要演出。
"这样下去不行。"时雨按下通讯器，"镜子的影响范围在扩大。使用者会上瘾，就像......"
就像毒品一样。人们渴望确定的未来，渴望完美的结果，却不知道正在失去选择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