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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的窃笑。周明阳的目光掠过墙角堆积的粉笔盒，突然站起身："张老师，我能用教具演示吗？"
没等回答，他摇摇晃晃抱起十二个粉笔盒。浅绿色衬衫下摆沾满灰尘，塑料凉鞋在水泥地上打滑。当他把三个粉笔盒叠成柱状时，张春梅的冷笑凝固在嘴角——那是个完美的正六棱柱模型。
"这是三维坐标系。"奶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周明阳用蜡笔在粉笔盒侧面画线，"X轴叠加数量，Y轴排列方式，Z轴..."他突然顿住，五岁孩子的声带还发不出"拓扑结构"这样的音节。
教室后门"吱呀"一声，老校长陈树根的旱烟味先飘了进来。周明阳心脏狂跳，他记得这位总把"教育就是种树"挂在嘴边的老人，在明年汛期时为抢救校舍档案溺亡在暴涨的溪流中。
"胡闹！"张春梅的三角板重重拍在讲台上，震飞了周明阳刚搭好的几何体。粉笔盒哗啦啦散落，扬起一片白色尘雾。
婉婉突然举手："老师，阳阳搭的积木比我家房梁还直咧！"
满堂哄笑中，周明阳蹲下身，用断粉笔在地面画出微积分符号。细碎阳光穿过窗棂，在他小小的背影上切割出光暗交织的网格。当他写出完整的泰勒展开式时，陈校长的手杖"咚"地杵在地上。
"这是跟谁学的？"老人蹲下的动作让旧中山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明阳仰起头，看见校长浑浊眼底闪动的光。他指向窗外正在翻修祠堂的村民们："看叔叔们搭脚手架，就想到曲线拟合..."
放学铃声突兀响起。张春梅扯过周明阳的练习本，却在翻开时倒吸冷气——满页蚂蚁大小的数字竟是用铅笔刻出的三维函数图像。她突然揪住孩子耳朵："说